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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凍著了吧?&rdo;我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她的額頭很涼。
&ldo;沒有,&rdo;她抖著聲音說,&ldo;我也快生了,要是……要是我也生出個畸形兒怎麼辦,啊?怎麼辦?&rdo;
我不禁呆住了。即而不自禁地發起抖來。華夏所說的情況極有可能啊。我們的基因可能差不多一樣。我生出一個畸形的嬰兒來,華夏也未必就能倖免……一時間華夏的腹部彷彿變得透明,我看見那個雙頭的嬰兒一邊在臍帶血供給的養料下瘋長,一邊向我獰笑……沒等我回答,妹妹忽然說:&ldo;要是那樣的話,我就親手摔死他,也決不讓他在人間受苦!&rdo;
妹妹說的平靜而決絕。在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真是她殺了妹夫。而且她也並不想掩飾這一事實。我想問她妹夫是不是她害的。而且我預感到,只要我問了,妹妹會毫不猶豫地告訴我。可是我沒有問,我還沉浸在嬰兒的獰笑帶給我的恐懼當中。
我的嬰兒是我害死的。
在第一次把嬰兒丟在家裡之後,我就每天晚上都把嬰兒丟在家裡,自己出去和於陽享樂。我天天晚上在給嬰兒喝的奶裡摻上安眠藥。這樣嬰兒在我不在的時候就會睡著。那天我回家時沒有聽到嬰兒的哭聲。我以為嬰兒像以前一樣,還沒有醒。我走到嬰兒房間裡時發現嬰兒背朝上趴在床上,一動不動。我伸出手把嬰兒翻轉過來。嬰兒的眼睛全閉著,小臉泛著死亡的青紫色。嬰兒已經死了。在沒人在家的時候嬰兒一定醒了,而且還翻過身趴在了床上,時間長了又堅持不住才使臉埋在床褥裡,最終窒息而死。
我沒有哭,打了電話到丈夫的工作單位去,讓他的同事找到丈夫告訴他嬰兒已經死了。打完了電話,我又走回嬰兒室,不自覺地癱坐在嬰兒床邊的地上,沒有任何思維一棵植物般地等丈夫回來。丈夫回來了。他看了眼床上的嬰兒就在我對面的地板上坐了下來。看見丈夫時,我才想起我該怎樣解釋嬰兒的死亡,……我決定說實話。實情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在並不是嬰兒父親的男人的床上狂歡時,她的嬰兒卻因無人照顧而憋死了,……我聽到一聲抽泣,才發現自己經掛淚如雨。丈夫一言不發,好久才放鬆地吁了口氣。我意識到丈夫根本就不想知道嬰兒是怎麼死的,……他或許覺得嬰兒的死是一種解脫吧。這麼想著的時候我感到了來自我身體內部的輕鬆感。我很不情願地意識到其實我早已盼望著嬰兒的死亡了。我那洶湧奔洩的淚水也不過是一種放鬆後的發洩……我和丈夫面對面地坐著,誰都不看誰。這些日子以來,我們這對生了妖怪般的嬰兒的夫妻,不僅相對無言,就是使脾氣變壞的力氣也沒有了。因為這個原因,我們才維持著表面上的平和。實際上,我們早已明白,我們不僅已經互相漠不關心,簡直是互相憎惡了。那天我和丈夫在放著我們嬰兒屍體的床邊一直坐到天黑。天黑已後,丈夫站起來開始行動。他生怕沾上什麼髒東西似地小心地拎起床單的四個角,一兜就把也是他骨中骨血中血的有著他一半基因的嬰兒從床上兜了起來,並擒著走了出去。那天晚上他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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