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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新的資訊激起我喜悅的詫異。我只聽說過姨媽帶人批鬥老校長,還把他的腿打折了。村裡流傳著關於姨媽的傳說也只是在那場大運動中她是多麼的可笑可惡。至今還有人說姨媽想不到大運動會有結束的一天,因而當那場同樣可笑的運動結束時她接受不了現實,瘋了。這樣的姨媽早作為我們家族中又一個可笑的人物成為村民們嘲弄的物件了。
第一天(上)(19)
我站在老校長家大門口沒動。寒風裡,聽著那兩種聲音互相爭鬥似的,彼高此低,此高彼低地爭個不休。
&ldo;郝村長是我們的紅太陽,郝村長領著我們走上富裕路……&rdo;清晰了。
&ldo;啊――哞――呢――噢……&rdo;暗下去。
下一刻,&ldo;啊――哞――呢――噢……&rdo;高上來,壓住朗讀聲。
再下一刻,&ldo;郝村長是我們的紅太陽,郝村長領著我們走上富裕路……&rdo;又徒然升起蓋住了誦經聲。
誦經聲再一次響起時,我忽然感到華夏就在附近。這種感覺我不是第一次有。我和華夏之間,常有一種我們也說不清的感覺聯絡著。比如我們同時說同樣的話。有時我喝粥燙了嘴,華夏會覺得痛。同一天我們在不同的兩地會穿同一樣的衣服。等等。小時候有一次,我在山裡迷路了找不著家時,父母就根據華夏的指引找到了我。大了以後,離得遠了,這種互相感應的感覺才少有體驗了。現在我感到華夏就在附近。我拉起於陽向誦經聲飄來的方向走去。
&ldo;上哪啊?&rdo;於陽不解地說。
&ldo;我覺得華夏就在附近。&rdo;我說。
我說著很準確地穿過一個個衚衕――那些衚衕讓我覺得非常熟悉,可我保證沒來過――誦經聲已經停止了,沒有了那聲音做指引,我也毫不猶豫地撞進一家人的院裡,一伸手就拉開了屋門。
立時幾十雙眼睛一齊盯在了我身上。眼睛所在的臉上都帶著驚訝的神情。臉的下面的身體整齊地坐在成排的凳子上,像一尊尊擺放整齊的木偶。站在成排的木偶前面的那個人是娟。華夏並沒在這裡。娟看見我愕然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ldo;啊……我是來看看……看看華夏平時來的地方。&rdo;我這樣語論無次地解釋著我的莽撞。
娟看了看我,對眾人說:&ldo;她是華夏的姐姐。&rdo;
&ldo;看出來了,看出來了,真是長得一模一樣啊。&rdo;許多人都在快樂而興奮地說著。
娟等眾人的聲音落下後,又看了看我,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似的。
&ldo;你們,你們繼續吧。&rdo;我說,並沒有想到我應該離開,還是發窘地站在門口。
娟又看了看我,才略帶靦腆地把被我的到來打斷的講經繼續下去了。
&ldo;那時候啊,就是然燈佛的時候,有五百人到海里去採珠寶。他們當中有一個壞人。他一直當強盜來著。他想殺光這五百人,再把他們的珠寶搶走。這五百個人呢,都是信菩薩的。殺了他們的人會得到永遠下地獄的大罪過。正好這五百人當中還有個得道的大師,名叫大悲。大悲知道了那個強盜的壞主意,就私底下想,我要為民除害,殺了這個惡人,那麼我就是進了惡道了。可我要是不為民除害,這五百人就會被這一個惡人殺了。這個惡人還會生生世世都在地獄裡受苦。我要是告訴眾人這個人是壞人,要殺我們,那麼這五百人就會一同發了殺死惡人的壞念頭。他們也會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