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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他們走了過去。我彷彿看見華夏在說&ldo;扯什麼蛋&rdo;這四個字時，側著頭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地看著於陽的樣子。果然華夏的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一點也沒有生氣，而且還神采飛揚。華夏的雙肩向前別著，脊椎骨在腰間忽然折了下去。那情形就像是女媧造人時把她的脊椎骨弄斷了，又匆匆接上，一不小心就接反了，於是她那部位的生理彎曲正好和別人相反。這使得她直不起腰來，像是鞠躬鞠到縱向六十度就定格了一樣，很不雅觀。現在她的下腹部又因為懷孕圓鼓鼓的像墜著個大肉球，這使得她的身材看起來更醜了。可是華夏像全沒想到自己的醜似的，儘管在臉上做著千嬌百媚的神態，彷彿她是個人見人愛的大美人。以往我看到她在男人面前露出這樣不莊重的神態時心裡都極不舒服。現在也是一樣。我看了看於陽。於陽像看什麼稀罕物似地看著華夏，臉上並沒有我擔心著的厭惡輕視等類似的神情。

&ldo;看來你們已經認識了。&rdo;我說。

&ldo;還沒有。我叫華夏。想是你已經知道了。那麼你叫什麼?&rdo;

&ldo;於陽，幹勾於，陽光的陽。可不是半魯之魚，兩角之羊。&rdo;

&ldo;我還真想叫你鮮了。&rdo;華夏撐不住格格笑起來。

&ldo;於陽是個畫家。他是來看看東北的雪的。&rdo;我說，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淡淡的如同幹蠟。

&ldo;噢，難怪你們這麼晚還要出去。&rdo;然後她才倒出空來看了看久別重逢的她的孿生姐姐我。只一眼，她就皺起了眉頭。&ldo;怎麼搞的，&rdo;她說，&ldo;怎麼變成這樣了?&rdo;

第二天(上)(4)

&ldo;我是瘦了。不久前得了點病。&rdo;我為自己辯護說，自己耳朵也聽得出這託詞有多麼虛弱。同時擔心著華夏會像說娟&ldo;上天給你生命是讓你無意義地浪費的嗎&rdo;那樣地來說我。

&ldo;可我感到你瘦下去的不只是肌肉啊。在肌肉包裹著的身體裡面還有別的東西比肌肉瘦的更快呢。嗯，這麼說吧，我覺得你活得不怎麼欣欣向榮啊。華春，你過得不太好吧?&rdo;華夏以挑剔的眼光在我身上颳了刮後又說。

自從孩子出生以後，我就沒寫出過什麼東西。原來的積蓄也在一次又一次地抱著嬰兒去醫院的過程中用光了。離婚後，我和於陽靠著我的一本書的再版稅和於陽的一點積蓄，勉強維持著生活。可我知道我的困境不是來自於經濟上的拮据。

&ldo;你不知道……嬰兒死了。我的朋友也死了。我又離婚了……從那以後我是挺消沉的。&rdo;

&ldo;你的朋友的事，我剛才聽於陽說啦。可是嬰兒……&rdo;

&ldo;是意外。&rdo;

&ldo;啊……那是夏天的事吧。可你到現在還這樣，也消沉的太久了。再這樣下去你就完蛋了，你必需振作起來才行。華春，真是想不到你這麼軟弱。&rdo;

我看了看妹妹，立即明白她以這樣教訓人的口氣來說我，是在揭開我的短處，用來報復我剛才利用了自身健康的優勢剝奪了她對毛墊子的外理權的行為，以達到彌合這行為引起的她的恥辱感，從而取得心理平衡。

&ldo;你平時就是這麼教訓你的追隨者的吧?我可不是你的追隨者啊。&rdo;我說著還笑了笑，希望那笑能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開玩笑。我可不想在和妹妹剛見面時就和她對立起來。

妹妹看著我，也立即就明白她做的那些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