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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5)
&ldo;外祖母那是給自己的家族臉上貼金。我的證據就是這個壁畫。你不覺得一百年前的那個故事和雷餘的故事極其相似嗎?就是因為太祖父和高祖父當初和義軍的首領有這個盟誓,後來他們又背棄了它,高祖父才把這個與他的做法極其相似的故事畫在小佛堂裡的。我想高祖父把這麼一個以背信棄義受懲罰為內容的畫畫在他用來懺悔的小佛堂裡,不就是告訴後人他曾經有過什麼罪過嗎?要不,他為什麼要畫這麼一副壁畫呢?&rdo;
&ldo;就憑這麼一副破畫也說明不了什麼。&rdo;華夏嘟囔著說。可是她一時又找不到證據來使自己的說法站住腳就帶著滿臉不服的神情保持了沉默。
&ldo;原來,我一直以為高祖父只不過是因為殺了妹妹而懺悔,想不到這裡面還有這麼一個故事啊。不管是不是因為分贓不均,太祖父和高祖父最後可是背叛了義軍的。&rdo;
&ldo;高祖父殺了老祖奶奶的丈夫可能真的是因為他叛亂了,絕不是為了黃金什麼的。&rdo;華夏強辯說。
&ldo;華夏這麼說也有一定道理。&rdo;一直聽著我們姐妹爭辯不休的住持微笑著說,&ldo;關於你們的先人被殺的原因,山下的老校長還有別的看法啊。可是我是出家人,那些話不好說出口。你們可以問問他去。&rdo;
&ldo;怎麼說我們都難逃叛徒世家的身份了。&rdo;我對老校長是否有別的可以為我的祖先的行為開脫的說法一點也不抱希望,就灰心喪氣地說,&ldo;祖先做過那樣的事,那後人不受到詛咒才怪呢。&rdo;
&ldo;那這也不能成為讓那個詛咒任意擺布而不反抗的理由。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高祖父他們真的做了那些事的話,那他的後人就應該做點什麼事來彌補祖先們的罪惡,而不應該只是一個勁地抱怨消沉和一個勁地想著逃離。&rdo;妹妹這樣含而不露地批評我之後,又自誇地說:&ldo;我現在就是本著這個想法為村民們做事啊。我們快下山吧,那些人或許已經等急了呢。――你也下山去看看吧,今天的山下可有很多熱鬧可看啊。&rdo;華夏後一句話是對住持說的。
住持聽了,搖搖頭說:&ldo;我就不去了。村民們的眼光只會盯著眼面前的那點事,也容易衝動,不要惹出什麼事來才好。&rdo;
&ldo;放心,我會處理好的。&rdo;華夏自信地說。那一刻彷彿她是統帥三軍的總司令似的,意氣風發的臉都漲紅了。
我們在寺院的大門口上雪橇的時候,送我們的住持自然而然地向華夏伸出了自己的手臂。華夏立即就把自己的手放到住持瘦而長的大手裡,讓他扶著她上了雪橇。她對我已經本能地向她伸出的援助之手看都沒有看到。我只好把自己伸向空中的手臂無著無落地收回來。坐上雪橇後,華夏很不放心地把那個盛著姨媽骨灰的罐子放在我懷裡,還吩咐說:&ldo;小心拿好,別弄破了。&rdo;這才告別了住持往山下走去。
雪橇又在雪地上滑行了。昨天上寺院的時候我還無法想像華夏是怎樣登山的。現在才明白過來。利用這個馬拉雪橇,華夏就會毫不費勁地到寺院裡。雪橇都離開寺院一大段距離了,我的腦子裡還像放電影似地放著華夏剛才和住持的那次手挽手的親密接觸的情景。看華夏和住持根本無視於我的存在而毫不顧忌地露出的親密樣,我再不懷疑他們是一對情人的可能性。這肯定了猜想的――我倒寧願我沒有肯定這猜想,而一直讓它處於擱淺的懷疑之中――後果在我的心裡激起一股膩味而骯髒的厭惡感來。像住持那麼個男人長年守著孤獨,是很無聊的吧。那麼華夏的身體不管怎麼樣醜陋畸形,作為一個排解無聊的工具也很容易就被他接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