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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漢的目光突然變褐一片慈和,隨即就打個哈哈說道:“笑活,笑話,你們已不幸遭劫,我怎好還要你們的錢。一個人行害最樂,老漢無力行善,但一頓家常便飯,還是有的,趕快進來吧,我就叫老夥伴給你生人造飯。”歇了一歇,又說道。“我起初聽你敲門敲得這樣急,還當是強盜呢,後來一想,我也沒什麼給強盜劫的,這才敢開門。想不到你們才是給強盜劫的。”
說話之間,江海天已隨那老漢走進屋內,只見四面牆壁都桂著獸皮,還有血淋淋的半邊獸肉,江海天心道:“原來不是農家,乃是獵戶。怪不得這麼壯健,不似普通的老人。”
那老漢喚起妻子與他們相見。那老婆婆更是慈祥,聽說他們被劫,連聲說道:“可憐,可憐!這小娘子的衣服都已破碎,又滿是汙泥血漬了。”那老漢道,“他們乃是兄妹。”老婆婆道。“罪過,罪過。我見你們相貌不同,只當是對夫妻呢。想來你們不是一母所生的。”江海天含糊應是。
那老婆婆又說道:“我昨天剛好做了一件新衣,是準備給我那出嫁的女兒的。小姐。你不嫌棄的話,就拿去換一換吧。換下來的,我給你洗淨補好,這裡山風很大,到了明天,想必也會吹乾了。”那老漢笑道,“你還是早一些給人家弄飯吧,換衣服慢點也不遲。”
過不多久,那老婆婆把飯端了出來,還有一大盤熱騰騰的獸肉,說道,“委屈你們吃點剩飯,幸好我這老伴昨天打了一隻獐子,飯若不夠,你們就多吃一點樟肉吧。”那老漢道:“咱們還有幾斤老酒,你也暖它一壺拿出來吧。”
江海天好生過意下去,說道:“遇難之人,但求果腹,於願已足,怎敢厚擾?”那老漢道,“相公不必客氣,晚上山風很大,吃一點酒可以禦寒。”
江海天本來不會喝酒,但在主人盛情邀飲之下,也只好幹了幾杯。那老漢陪他喝酒,一面問他遇盜的情形,江海天不善說謊,幸得歐陽婉替他編了一套說詞,搪塞過去。江海天心裡想道:“飽讀詩書的官家女子,果然編起謊活來也要比常人高明得多。”但他卻一點也沒想到,歐陽婉日間對他說的遇盜故事,也是一套早就編好了的謊話。
吃飽之後,歐陽婉隨那老婦人進去,過了一會,換了一套新衣服出來,倒也很合身材,越發顯得容光豔麗。那老婦人一手拿著一個茶壺,一手拿著一盞油燈,說道:“相公不要見怪,我們窮人家沒有多餘的地方,只好委屈你們在柴房裡暫住一晚,好在你們是兄妹,不必避嫌。”江海天甚感尷尬,但也只得連聲道謝。
那老婦人將柴房打掃乾淨,又搬來了一張席子,一床棉被,說道:“慚愧得很,我們窮家只挪得出一床被蓋,姑娘,你將就用吧。相公,你要是覺得寒冷的話,可以生火取暖。這一壺茶留在這裡給你們喝。”
老婦人走後,江海天與歐陽婉兩人相對,甚覺不好意思。好在歐陽婉倒是神色坦然,漸漸江海天也沒有那麼窘了。
歐陽婉忽地微笑問道:“江、江大哥,多承相救,我還未知道你的家世呢,你,你家裡有些什麼人?做的什麼營生?”江海天道:“我家裡只有爸爸媽媽,還有外婆和我們同住,一共是四個人。我外婆有點產業,我們住她的屋子。”
歐陽婉笑道:“沒有旁人了嗎?嗯,這樣說,你是尚未娶親的了?”江海天面紅過耳,說道,“我今年才滿十六歲,早著呢。”歐陽婉又笑道,“照我們鄉下的習慣,滿十六歲就算是大人了。真巧,我也是十六歲,比你家人口更少,只有爸爸媽媽,別無他人。”
江海天更不好意思,忽覺舌尖苦澀,心頭煩躁,皺了皺眉,歐陽婉說道:“江大哥,你,你不舒服嗎?”江海天道:“我不會喝酒,想是酒喝得多了。”歐陽婉拿起碗來,就給他倒了一碗茶,嗅了一嗅,說道:“這茶好香,想是雨前茶,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