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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凌絕!
泠琅睜大了眼,他在此處,那顧掌門‐‐
她連忙環視四周,哪兒有那位老人的身影,難道掌門還未醒?
而陳長老顯然也有相同疑問,他掙脫杜凌絕的手,死死抓住少年衣襟,一張嘴,卻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杜凌絕無暇擦拭面上血跡,只快速地說了些什麼,只見陳長老面色從震驚轉為喜,幾經變化,竟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泠琅卻從杜凌絕方才口型中看出,他說到了&ldo;顧凌雙&rdo;三個字。
看來,雙雙終於去坦白了一切,而她現在正代替杜凌絕守著祖母。
旁邊立刻有幾個弟子圍攏上前將陳長老帶走,杜凌絕擦了擦面上沾染的血漬,同樣抽出劍,用和陳長老起初一模一樣的姿勢,劍尖直指高柱之上的空明。
空明卻不似之前一般毫無動容,他垂頭看著下首少年,忽地咧開嘴,露出一個滲人至極的笑容‐‐如果那可稱為笑容的話。
&ldo;明澈劍法竟被你們練成這個樣子,&rdo;他嘶聲道,&ldo;暴殄天物,不過如此。&rdo;
場下還在交戰,嘶吼聲吶喊聲混成一片,而空明沙啞奇異的語聲,卻一字不落地傳到泠琅耳中。
他用了內力,似乎有意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
&ldo;缺了半本,終究是無用。霜風劍從前同我說,劍祖將劍譜一分為二,為的是制衡二字。如今看來,的確起到效用。&rdo;
&ldo;天下萬物,合則分,分則合,現在,便又到了合之時‐‐就由老身代替霜風劍之勞,來行這&l;合&r;字罷!&rdo;
泠琅訝然,她已經覺察到不對。
挽長風,不是宗內人人都會的劍招麼?為何在空明口中變作明澈劍法之一?
難道‐‐
只聽砰的一聲,不知從何處甩上件物事,在大象臺上彈跳滾落,最終停在杜凌絕腳邊。
那是一顆人頭。
一顆光滑的,圓滾滾的人頭,因為沒有毛髮,所以相比別人的更易滾動一些。它臉上還有驚異表情,嘴巴微張,似在質問。
泠琅認出來,那是風波最初,登臺狀告明淨峰殺人的層雲寺和尚,似乎叫寂玄,那日過後,再沒見他現身過。
而他顯然已經不再有耀武揚威下戰書的神氣,創口處整齊利落,似乎是被人一擊削斷。
泠琅來不及觀察這顆人頭是何人所扔,她敏銳地覺察到,場上的氣變了。
準確地說,是空明起了些變化,他作為從始至終都在把控局勢的人,終於露出些預料之外的怒氣。
&ldo;是誰?&rdo;他在質問,語聲平靜。
一個人跳上了高臺,認下了這份罪過。
少年馬尾仍有些亂,臉上還沾了點血,他輕鬆地笑著,同周遭你死我活的氣氛格格不入。
他將劍扛在肩上,吹了聲口哨,滿不在乎道:&ldo;這和尚大清早來尋我,我同他糾纏了許久,想脫身參加比劍而不得,只好出此下策。&rdo;
&ldo;大師‐‐&rdo;他笑得有幾分邪氣,&ldo;您是出家人,不會怪罪於我罷?&rdo;
第64章 明淨巔(上)
杜凌絕目光微動。
他側過頭, 朝蘇沉鶴說了句什麼,似在勸告離開此處。
蘇沉鶴卻將劍抽出,同樣遙遙指向高柱之上的紅衣老僧, 劍尖在明朗天色下凝著耀光。
他鼻樑下巴俱有血跡, 不知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血色暗紅,那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