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能是當時看她不順眼吧(第1/1 頁)
初秋的太陽已經不像盛夏那般毒辣,金鑾殿內縷縷輕煙自香爐中嫋嫋升起,恆帝坐於案前揉了揉眉心,眉目間隱約窺見一絲疲態。
恆帝素日裡不喜燃香,今天卻是不得已,他從一早便心神不寧,傳了太醫卻只說他是太過勞累,思慮過度才會如此,最後還勸了一堆讓他適當休息,勞逸結合的話。
太醫說了沒有問題,恆帝卻總覺得心裡不太順,於是才讓魏德福在殿內點了些安神香。
“陛下,六殿下來了。”魏德福奉上茶水,恭敬道。
恆帝問:“人在哪?”
魏德福回答:“已經在外殿候著了。”
“她今日倒是守規矩,”恆帝沉聲道:“讓她進來。”
話音剛落,還不等魏德福去通傳,抬眼就見褚簫兒已經邁步走到了門口。
紅藥想扶她,被她揮揮手退下。
然後就見她慢吞吞的走到旁邊的軟榻上,動了動屁股,找個舒服的位置往後靠著。
倚著軟枕,聲音有氣無力的:“兒臣給父皇請安。”
恆帝收回視線,繼續批著手裡的奏摺,語氣不鹹不淡:“朕還沒去找你,你倒先來找朕了。”
褚簫兒喝了口淡茶潤潤嗓子,才開口回道:“兒臣好久沒見過父皇了,想來見見都不行嗎?”
“你前日才來過。”恆帝說道,把手邊的摺子批完才抬頭看她:“你剛闖下禍,朕還沒來得及問你得罪,你還敢主動送上門來?”
闖禍?
她闖什麼禍了?
褚簫兒被問的一愣,這也不能怪她,先不說她前世死的時候都十六歲了,單說她死前的最後那段時間裡根本只能用渾渾噩噩來形容,想記住個什麼事情太難了,更別說四年前的事情了。
四年前她正是囂張任性的時候,就算真做了什麼事也不會放在心上,那時候的褚清寒還是個任勞任怨在她後面給她收拾爛攤子的好哥哥,真出了什麼事,還不等鬧到恆帝那裡褚清寒就已經出手擺平了。
恆帝看著她臉上一幅完全不知道錯在哪了的茫然表情,淡淡道:“北方邊境連連大捷,柳洵驍勇善戰,是難得的將才,如今又在前線替朕分憂。”
褚簫兒點點頭。
柳洵確實不錯,看見她也恭恭敬敬的,就是他那個二女兒整日裝的一副可憐樣子,看著就討厭,後來還跟白若離扯上一起,更討人厭了。
恆帝指了指身後的奏摺:“那一摞都是參你的。”
褚簫兒更迷茫了。
恆帝問:“柳家的二小姐叫柳傾弦吧,你與她見過幾次面?”
褚簫兒老實回答:“現在的話,應該就一次吧。”
柳傾弦只是個不受寵的庶女,平日裡又幾乎從不出門走動,褚簫兒惡名遠揚,兩人本該沒有交集,卻不知為何昨日突然將人打了。
柳傾弦?
褚簫兒大概猜到恆帝說的是什麼了,只是她沉默著,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畢竟她現在確實與柳傾弦還沒有什麼恩怨,她讓紅藥把柳傾弦打了那次其實是她們第一次見面。
只是對於蠻橫任性的六殿下來說,討厭是不需要理由的,她從看到柳傾弦的第一眼就厭惡她。
所以柳傾弦就算什麼都沒做,也要為褚簫兒的厭煩付出代價。
恆帝又問:“那為什麼打她?”
褚簫兒看著他,口中的話極其自然:“我想打就打了,可能是當時看她不順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