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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綺生道：&ldo;你讓我說我就說，我不要面子的麼。&rdo;

說書人冷笑道：&ldo;我看是你不敢。&rdo;

他此刻已篤定這主僕二人又窮又寒酸還只會說大話，正想好好敲打他們一頓出出氣。於是口出狂言道：&ldo;你若說得有半分在理，我這聽書的茶錢全歸你。還是雙倍奉上。&rdo;

鳳綺生二話不說，抬腳向前。

人們紛紛給他讓了條路。

他衣擺一撩，金刀大馬往那一坐。深沉道：&ldo;其實那位松鶴老人‐‐&rdo;

大家都豎起了耳朵。

&ldo;並沒有隱居。&rdo;

鳳綺生無所謂道：&ldo;他只是看了九九八十一天的落日後，忽然頓悟，其實人生與落日有何分別。你以為它升起又落下，其實變的是你自己。那天晚霞很美，他忽然想起了年少時的初戀。於是松鶴心結雖解，武功雖成，卻回頭找初戀重修舊好去了。後起之秀何止小白龍，還是小黑龍，小金龍，很多條龍。只是小白龍打贏了其他顏色的龍，獨自上了天門山。他雖然力抗眾人，卻也受了不輕的傷。這時上山採松菇的一位姑娘‐‐&rdo;

教主說到這裡，補充：&ldo;天門山盛產松菇，你們是知道的。&rdo;

說書人不屑地想，呵，這種故事‐‐

誰知道眾人紛紛點頭。松菇他們是知道的。

說書人驚掉了下巴。

鳳綺生繼續道：&ldo;村姑救了他。她生得清秀，又很善良。正好拯救了在江湖中盪情多年，無依無靠的小白龍的心。於是他們就在一起了。事後小白龍為了不被眾人尋仇，就帶著村姑避世不見。同時為免眾人叨擾，才流下這麼一個傳說。&rdo;

教主最後感慨道：&ldo;武功再高，又如何敵得過真愛。&rdo;

圍觀者不會武功的百姓居多，江湖高人與武功是他們需要仰望的飯後談資。而平凡人之間的真情與愛護，卻是他們生活之中能接觸到的最簡單的東西。

掌聲經久不息。

最後，教主拿到了很多的錢。

鳳綺生站起身，拍拍衣服，對趙青道：&ldo;走吧。&rdo;

趙青心情複雜。

說書人喊住了鳳綺生，面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擱下了面子：&ldo;你，你說的是真的？&rdo;

教主略一側頭：&ldo;你說呢？&rdo;

動作間，風吹起他的面紗，露出了他小半幅臉。

說書人怔在原地，不知道是被鳳綺生的故事震懾的，還是被他的扎眼給扎到的。

鳳綺生和趙青拿這筆錢吃了最好的酒水，住了最好的客房，還備了輛最好的馬車。

趙青過了很久，也忍不住問：&ldo;教主，您方才說的是真的？&rdo;

鳳綺生正在擺弄他的面紗。這是趙青進城前一定要讓他戴上的。

那時，趙閣主堅持要讓鳳綺生戴斗笠。

&ldo;教主，您知道鎏火神功第八式麼？&rdo;

鳳綺生道：&ldo;當然記得。&rdo;

出掌絢麗，艷壓彩霞，以迷惑敵心所用。

趙青誠懇道：&ldo;您不遮臉的模樣就是如此。&rdo;

為了避免還沒走到武林大會召開的地點就搞得人盡皆知。怕連劉戍都要追下山來。教主鄭重其事地脫下了華貴的衣服，換上了素衣舊袍。遮住了那張扎眼的臉。

只是‐‐

趙青看著負手前行的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