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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永巖早和她定好的結婚日子,就在這個春天。
一個山石樂隊的歌迷找上了門,名叫柳芽。
學吉他時,黃一衍教過幾招。柳芽親切喚一聲:&ldo;黃姐。&rdo;
其實黃一衍就比柳芽大兩歲而已。
這天見到柳芽,黃一衍猜到了什麼。就像是一個行走萬裡的旅人,憑直覺就分辨出遠處是更荒涼的沙漠,或是綠洲。
寬大的孕婦裝遮住了柳芽微凸的小腹,&ldo;黃姐……&rdo;
&ldo;嗯。&rdo;黃一衍手心漸漸冒出冷汗。
&ldo;對不起。&rdo;柳芽泣下沾襟,&ldo;我懷了阿巖哥的孩子……&rdo;
眼前閃過一陣驚雷閃電,黃一衍忽然忘了劉永巖的臉。她盡力維持著表面的冷然。&ldo;你這話可欠缺誠意了。&rdo;
柳芽搖頭,柔順的齊腰長發隨之拂動,&ldo;我真的懷了他的孩子。&rdo;她咬了咬唇。像是勾引男人成了習慣,又或者把黑衣黑褲的黃一衍當成了男人婆。她的一切姿態,都值得男人憐惜。
不過,冷酷的黃一衍輕輕動著嘴皮子,&ldo;不,我說的是你前一句。&rdo;
&ldo;對不起……&rdo;
真是分文不值的三個字。黃一衍說:&ldo;立刻給我滾,不然我踢掉你的孩子。&rdo;
柳芽驚恐地捂住肚子,退了幾步,&ldo;我不想破壞你和阿巖哥的感情。&rdo;
&ldo;你不想破壞,那你是想撮合?&rdo;黃一衍抱胸。她手背青筋暴凸,緊緊扣住。沒有人知道,她全身冰涼,自己抱自己是她擁有的唯一的溫暖。
柳芽睜著通紅的大眼睛,&ldo;我……我……孩子不能沒有爸爸……&rdo;
&ldo;那我就讓這孩子沒有媽媽吧。&rdo;黃一衍的寒意像是要從眼睛裡竄出來。
柳芽被嚇跑了,姿勢有些蹣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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