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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的好戲當然有不少人響應,但在場的許多人包括連翹翹都有些擔心,雁凌霄的腿還沒有摔跤手的胳膊粗,要是打起來斷胳膊斷腿了,可如何是好?
「紅藥,」連翹翹猶豫道,「世子他沒問題麼?」
雁凌霄雖佩戴皇城司的長刀,但連翹翹只看過他上回趁其不備誅殺廖九,平日裡都有扈從保護,更別提赤手空拳跟以此為業的力士比鬥。
紅藥也拿不準:「世子師從大內教頭,應當沒問題吧……」
臺下連翹翹正憂心著,臺上的雁凌霄卻開始後悔今日行事衝動,千不該萬不該,因為那嬌滴滴的女人多看一眼別的男人精赤條條的身體,就賭一時意氣當眾現眼。
他再緊了緊臉上的面具,唇線緊繃,肩膀亦然,如盯梢獵物的兇獸,氣勢迫人。
「小兄弟,就由老哥哥我來跟你比試比試!」之前兩名力士中更壯實的那個漢子沖雁凌霄抱拳,他猜到對面的少俠可能來路不小,但也沒將雁凌霄放在心上。
雁凌霄冷淡應聲,二人擺開架勢,只聽專司挑紅綠燈籠的小廝踩在高架上仰頭一聲清哨,雁凌霄就擰腰欺身而上,長腿颭颭如烈風,急撲上來!
壯漢心頭一提,一聲清斥:「嗬——!」隨即氣沉丹田,穩住陣腳。
周身血液簌簌流淌,雁凌霄筋肉皆緊,沁出一層淋漓汗水。他勾起嘴角,掣住漢子的大臂,腳下一勾一踢,疾踏向麻經。
砰的一聲悶響。臺下看客尚未回過神,就見那位比雁凌霄壯上兩圈的大漢轟然倒下。
霎時間,鴉雀無聲。
「好!」頭戴帷帽的年輕女郎嬌聲叫好,雀兒啁啾似的,叫人頻頻回看。
他們相隔縐紗,像透過一層青霧,四目相對。雁凌霄的眸子如雲端的寒星,明亮到兇狠的地步。
連翹翹像被人制住脖子,定在原地,心跳得很快,快得有些不講道理。她不大明白雁凌霄的舉動,衝動和幼稚,都不像沂王世子會做的事,可他偏偏就做了,做完了還用眼神跟她邀功。
憑什麼呀,憑什麼這麼篤定她吃這一套?
等著。雁凌霄以口型示意,再冷淡地朝擂臺東家頷首,不顧意猶未盡的看客挽留,轉瞬飛身躍到坊巷的屋脊之上,在一連串的驚呼聲中消失無蹤。
紫蘇巷。
連翹翹迴轉時,雁凌霄已經到了。屏風內傳出嘩嘩水聲,連翹翹心臟突突突直跳,輕吸口氣,才放輕步子走進去。
「世子爺也不說一聲,要是妾身和紅藥姐姐他們回琉璃島去,豈不是錯開了?」
她聲音輕柔,像裹挾一股霧氣,抑或她本就由水霧凝成,玉臂交疊在浴桶邊沿,歪著腦袋,團軟的唇湊到雁凌霄頸側,不甚在意衣袖浸濕了,浮在熱水上。
雁凌霄瞥一眼她,胸膛幾度起伏,牙根發癢。他哧道:「小夫人盯我盯得那樣緊,怎麼會錯過?」
「我哪有……」連翹翹若有若無地,在他鎖骨落下牙印。她的心正充盈著漚珠槿艷般的快樂,沒來由地發飄,膽子愈發大了。
「嘶。」雁凌霄側過臉,捉住她作亂的手,低聲罵了一句粗俗的髒話。
偏偏連翹翹是個慣愛裝乖的,一雙清凌凌的眼盛滿他的身影,他的面孔……雁凌霄從未感到如此地滿足。
「親親我。」連翹翹嘟囔著央求,「世子殿下,求你了。」
她很好打發的,只需要一個吻,一個侵佔她全部的深吻,就足以讓她將靈魂獻祭。她恐懼了太久,性命受制於人太久,但是這些她都不在乎了。只要有世子在,她就是安全的。他會保護她,她也願意終其一生做他庇護下顫抖稚嫩羽翼的雀。
雁凌霄喉頭咽動,一滴水珠自嶙峋的喉結滑落。真是放肆,他想。
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