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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夙夙。&rdo;折顏轉過身背對著她，看向廚房。白夙手不由自主的抓著袖口，她心跳的很快，好像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ldo;如果你看到這個了，那就證明，我應該已經不在了。&rdo;折顏的話，說的很慢，彷彿在思考怎麼解釋比較合適。

&ldo;人一死還有輪迴，但是神一死，也許身死道消，也許再見已是數十萬年後了。&rdo;他的目光看的很遠。

&ldo;我和東華說，我的事情，還是由我告訴你比較好，所以，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氣？嗯，還有些緊張對不對。&rdo;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帶上三分笑意，&ldo;夙夙現在先不生氣，好好聽我解釋好不好。&rdo;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往昔的寵溺，帶上一分嬌縱，兩分無奈。

&ldo;我是天地間唯一一隻鳳凰，所以天道對我格外容忍，別的人飛升上仙上神，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但我的危險卻會小很多。但也正因如此，每十萬年，我都要經歷一次涅槃之劫。&rdo;

&ldo;前兩次，我雖有牽掛，但那些朋友大都看得開。可這次，我卻想著，若是我不在了，白止會惋惜，東華，墨淵和天帝亦或是眾神仙可能會嘆一聲老鳳凰終於死了。真真和淺淺善善會很傷心，但是……夙夙會哭的吧。&rdo;

&ldo;我把你從一個襁褓裡的小姑娘，帶到可以四海八荒滿地跑，除了真真，你是我相處最久的人。但是你和真真不同，他是個男子，他很堅強，你是女孩兒，我一直捨不得讓別人傷害你，一直想把你保護好。即使你很聰慧，你可以照顧好自己，但是，我還是覺得，我的夙夙，就應該快快樂樂的活著。&rdo;

&ldo;想想你也九千多歲了。這幾千年，你幾乎都和我在一起，前幾天，你還說最喜歡的人是我。&rdo;他聲音愉悅，&ldo;我很開心，即使真真吃醋後把我的桃花釀都喝光了，但是我還是很開心。&rdo;

&ldo;可是，夙夙，真的對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rdo;折顏的聲音低了下去，&ldo;折顏可以放下很多東西，但是最對不起的是你，不小心把你養成了最依賴我的性格後離開你，你才九千多歲，未經歷生離死別，甚至連成年都還沒有。&rdo;

&ldo;我真的想看看，我們夙夙成年後會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四海八荒第一絕色？畢竟你娘當年也是個頂頂美人，我們夙夙絕對不會比她差的。&rdo;

&ldo;還有你的身體，一天到晚的嗜睡，我一直很擔心。卻一直沒有辦法解決根治。&rdo;

&ldo;最重要的，是離開我後，你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呢？是像百歲之前那樣冷冷清清的，誰也不理，還是整日沉睡，讓人擔心。我真的，放不下啊。&rdo;

&ldo;不過，夙夙啊，就算我放不下，那也只能放下了。我知道，留在世上的那個人會很痛苦。我不在了，就不能擔心你了，但是你還是會想起我對不對？所以，我放了一瓶忘情水在暗格裡，我改良了一下，它可以洗去你之前的記憶，將我忘得乾乾淨淨。&rdo;

&ldo;夙夙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所以，你會喝的對嗎？忘記我，忘記折顏，然後重新開始你的生活。這就是折顏的遺願了。夙夙一定會幫我達成吧。&rdo;

折顏轉過身子，看著她，眉眼依舊，但是說出的話，讓白夙的眼淚簌簌而下。

&ldo;才不會哭呢，才不會忘記你呢。&rdo;她咬著下唇，&ldo;最討厭折顏了。&rdo;

白夙握著手中的瓷瓶，眼眶紅腫，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落在桌上，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