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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孩子的娘。
皇次女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飛速回頭,卻見圓子已然轉過身往裡走了,毫不拖泥帶水,毫無留戀不捨。
皇次女壓下心裡的怪異,跟著圓子進了皇莊,她的計劃,也需要縝密的籌備與計算,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三天之後,禾苗等人到達距離榮京最近的一處州府。
這裡的情況遠比榮京更艱險,街上行人稀少,物價高昂且稀缺,當兵的人臉上滿是戾氣,做百姓的人也是有氣無力。
何蓑衣道:“就是這裡了。”
禾苗點點頭:“我也覺得這裡不錯。”
三人就在城中最好的客棧住了下來,平時也不做什麼,就是專心休養身體,一日三餐都讓人送來,偶爾才出門溜達。
何蓑衣仍然每日授課,兩個學生都聽得很認真。
梁君感覺自己就是飢渴的旅人,驟然尋到了甘泉,他如痴如狂,行走坐臥心裡都是功課。
禾苗看得好笑,同時也覺著遺憾:“若是圓子也在就好了。”
這話意有所指,是希望何蓑衣也能教導圓子的意思,然後她捱了劈頭一巴掌。
何蓑衣恨鐵不成鋼:“你曉得什麼叫做留後手麼?他會的,你不一定要會,你也不會有他更能幹,比如權謀。他不會的,你一定要會,這樣他才離不開你,才會覺著你稀罕。蠢貨。”
禾苗捂著頭不服氣:“所以娘會的都是你不會的嗎?你會的都是娘不會的嗎?”
還沒說完她就後悔了,很明顯啊,她爹和孃的組合就是如此。
何蓑衣用“你果然蠢透了”的眼神瞅著她,傲慢地說:“你覺得呢?因為你夠蠢,所以去把襪子洗了。”
“當我沒說。”禾苗撅著嘴,端著盆子走出去,小聲嘀咕:“就好像平時多苛刻他似的,衣服襪子哪樣不是我洗的?還要玩這麼一出。”
何蓑衣目送著她的背影,眼裡充滿了憂傷。
時間過得太快,匆匆留不住,而他,終究是老了,不可能再陪孩子一直走下去。
半個月之後,局勢越發緊張起來,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何蓑衣放下了筆,說道:“授課到此結束吧,我所會的,都教完了。”
禾苗這些日子被填鴨似的灌輸了無數知識進去,何蓑衣上完公共課之外,還要單獨給她開小灶,實在苦不堪言,因此才聽說授課結束,就“啪”地歪倒在桌上:“終於結束了。”
梁君戀戀不捨,搓著手錶示自己還沒學夠,看上去很可憐。
然而何蓑衣自來是個鐵石心腸之人,哪怕他再怎麼可憐,也是視若無睹:“明日起,準備車糧行李,離開此地。”
課教完了,身體也養好了,就該出發了。
兩天之後,風雪初停,旭日東昇,一輛馬車迎著朝陽,在雪白如銀的平原上緩緩前行。
梁君坐在前方,專心致志地揚鞭趕馬,禾苗則給何蓑衣揉手腳:“奇怪了,為什麼你的手腳如此寒涼,冷得和冰渣子似的?”
何蓑衣閒閒地靠在被窩裡,不在意地道:“不過是後遺症罷了。”
禾苗一想也是,那隻母蠱在他體內生活了那麼久,以他的血肉精氣為食,他又節食昏睡,年紀一大把,身體是真的虧透了。
“好好養上幾年就好了,每天給你燉雞、燉魚、燉肉吃。”禾苗給何蓑衣畫餅子,其實他們這幾天吃的都是肉乾、冷餅子。
她很心疼,但沒辦法,這種世道,民不聊生,戰亂四起,能有白麵、肉乾吃就很不錯了。
“你娘會照顧我的。”何蓑衣突然坐起身來:“有人來了。”
不遠處,幾人幾馬披著陽光出現在地平線上,看到馬車就止步不前,擁馬凝望。
禾苗很納悶:“這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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