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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有說話，長長嘆氣。

聲音越來越小，四周安靜下來。宋蠻驚醒，她摸上雲根石，餘溫猶在。環顧四周，房間裡只有她和樓月，少年彷彿從沒出現過。

她何嘗沒想過陸清野就在畫境，可她沒有歸山給的信物，她進不去。阿澗、徐宴文都像是人間蒸發了，想是歸山的意思，不給她任何進去的機會。

阿澗趴在桌上，看歸山給花剪枝。他的動作忽然一滯，轉身大步走過來：&ldo;不對。&rdo;

&ldo;什麼不對啊。&rdo;阿澗用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子。

&ldo;雲根石！雲根石不對，&rdo;歸山緊鎖眉頭，作思考狀，&ldo;百年前雲根石隨陸清野來到現實世界……&rdo;

&ldo;這個我記得，你還說它的意識是十六年前出來的。&rdo;阿澗補充。

&ldo;我查過雲根石的意識，它從一開始就在那家正店做工，我指的是從《清明上河圖》誕生的那天起。&rdo;

&ldo;你的意思，石頭和意識分明是兩樣獨立的存在？&rdo;

&ldo;雲最深處，孕育出雲根石，同時也孕育出雲根石的意識。所以雲根石與意識的分離其實是它的不成熟形態，等到它們融合的那天，才能成為真正的雲根石。&rdo;

&ldo;那十六年前就是它們融合的日子？&rdo;

歸山點頭：&ldo;可惜這個過程被中斷了。&rdo;

&ldo;是樓歡。&rdo;

&ldo;沒錯，由於樓歡偷走雲根石，融合被迫中斷，它們不得不再次一分為二。&rdo;

&ldo;那到底，哪個是意識，哪個是石頭？&rdo;

&ldo;兩個都不是，不是意識，也不是石頭。&rdo;

&ldo;怎麼說？&rdo;阿澗坐直身子。

&ldo;這是石頭，&rdo;歸山從地上招來一根枯枝，擺在阿澗面前，兩指併攏蘸上茶水，點在枯枝上，&ldo;這是意識。&rdo;

&ldo;二者融合，你瞧會怎樣？&rdo;

那根枯枝重新煥發生機，抽出一兩朵綠芽，歸山就此停下：&ldo;只要繼續吃水，枯枝就會生出花來，可現在它是枯枝嗎？它是茶水嗎？不，都不是。&rdo;

&ldo;那雲根石變成了什麼？&rdo;

&ldo;變成了人，&rdo;歸山看她，&ldo;準確說，只有一個變成了人，而另一個，我猜想它因為力量不夠，附在了陸清野身上。石頭裡的力量一半給了那個人，一半給了陸清野，這才是樓歡拿走的雲根石最終變成普通石頭的原因。&rdo;

&ldo;那個人，你能找到他嗎？&rdo;

歸山搖頭：&ldo;融合未完成，他現在只是個普通人。我循過他的氣息，沒成功。&rdo;

花圃裡的鶴抖抖羽毛，伸長脖子長嘯，發出高亢清亮的聲音。翅膀扇動，引起一道小小的氣流運動。花枝微顫，塵土輕揚，鶴飛入山林，消失不見。

歸山看向鶴消失的方向。

陸清野，你可是做好選擇了？

第 39 章

進入十一月末，陸清野仍是沒回來，卻是有一個訊息。那天陽光好，外邊起了風，將霾吹散，天藍得不像話。她想破法子也找不到的徐宴文，竟主動來找她。

徐宴文進到屋子坐下，看著窗邊一排的花，對她笑：&ldo;這花你倒是替他養得好，改天也替我養養，我那裡的花被阿澗折騰得不成樣子。&rdo;

宋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