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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面色漸漸柔和,嘆息道:“卿家是朕親自選中的,為人如何,朕豈有不知,只不過——”語鋒一轉,突然道,“據聞你與端王過叢甚密,並涉肌膚之親,此事可是有的?”
早知聖上耳目眾多,不想卻連此等隱秘也一清二楚,只是此事因果交纏,一時卻叫自己如何分說。葉長風尷尬點了點頭,跪了下來:“事是有的,卻非臣所願。”
“愛卿之意,是被端王強暴的?何時開始,共有幾次?受此逼迫,愛卿為何不對朕訴說?”
葉長風幾乎要窘得無地自容,但皇帝問話,做臣子的卻不能不答,低聲道:“前後不過數次,臣在京師時便有了,這是臣之恥,臣也不願以之汙了聖上清聽。”
太宗凝視葉長風片刻,終於一嘆:“葉長風,你的心,朕也知道,確是委屈你了。朕的臣子若都能象你這樣,朕又何必內憂外患,困頓如此?”
一句委屈,竟似將自己多少含怒忍辱,多少積夜不寐的勞倦都說了去,葉長風眼中一熱,忙低頭:“不能為主分憂,是臣下之罪。請陛下責罰。”
太宗搖了搖頭,目中竟似微微有些憂鬱:“關於端王,很多事,你不知道……說起來,朕確實是欠了他家的,又極愛他的才,這多年來其實都是他在東征西伐,為朕除去多少禍患,但朕終究不敢將大軍交付……這次徵遼,也是迫不得已,幸而有你為糧草排程,可以見機節制。”向一邊桌上的玉碗示意,“將它拿來。”
葉長風一路聽來,越聽越驚,太宗所說,句句都是不能出口的隱密,如此直白道來,決非臣子之福。
小心端過玉碗,內裡碧森森一汪液體,似水非水,似酒非酒,卻香馥異常,也不知是何物,不敢多看,雙手呈上。
太宗卻不接,語聲中似有無限感慨:“醉飛花,十年了,想不到又有一天要動用到它。長風,你可知這是什麼?”
葉長風雙手不易覺察地一顫,隨即平靜而答:“略知一二。是一種毒物,毒性可與牽機並列,但牽機發則無救,醉飛花卻有解藥。”
“不錯。醉飛花是有解的。”太宗自懷裡掏出一個玉瓶,羊脂白玉薄而光潤,依稀可見其中翠綠丸子滾動,目注葉長風,再不言語。
事至此處,葉長風反而鎮定,端起玉碗一笑:“謝陛下恩。”湊至口邊,一飲而下,並無半分皺眉。
太宗也不由目露欣賞,笑道:“解藥十二粒,一月一粒,一年後毒性盡除,再無復發。說起來這解藥還是療傷續命的珍品,長風你此去北遼,刀槍無眼,若有甚麼傷處,服下便當無礙。”遞過玉瓶,“這裡是六粒,你此去艱險,為防不測,先帶在身邊罷。”
言下之意,自然是要他半年內須回京一次了。葉長風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服下劇毒之物也不以為異,只是淡淡一笑,心道我若是真要反,難道還在意生死?何況天下之大;也未必便沒有解這醉飛花毒的人。制人貴在制心,就憑你剛才一番話,我也再不會叛你,你又何故添此蛇足,反落了下乘。
由此體會,太宗氣度,不但不如太祖,較端王竟也遜色有多。然而……奈何他為君,我為臣,君臣之份早定!
當晚,留宴玉瓊閣,太宗對葉長風言語親和,再無懷疑,這一頓酒席君主盡歡,葉長風雖不善酒,也被迫飲下不少,到最後,連怎樣被小黃門送出宮門,又有轎伕怎樣等候門外,接回端王府中也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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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轎自側門進入,一路輕捷行轉,直抵葉長風所居院落,在階前停下。早有僕人殷勤挑起轎簾,扶下葉長風:“葉大人,您慢慢走,可小心著腳下……”
被撲面而至的夜風一激,葉長風昏沉的頭腦多少清醒了些,只覺身邊嘈雜聲此起彼伏,蒼蠅一樣嗡嗡地響著,叫人難受,順手拂開最近的人:“行了……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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