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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rdo;

奶奶又說了句什麼，她無暇再聽，吞了口口水，她艱難地頗有些難以啟齒地問：&ldo;奶奶，他……宋燁有問到我嗎？&rdo;

&ldo;當然問了，問你在哪裡上大學，還問你有沒有交男朋友，你爺爺把你的照片拿給他看，他直說你比小時候還好看。&rdo;

她聽著奶奶的笑聲，也配合著笑，又說了幾句哄奶奶高興的話，才在奶奶千叮萬囑要注意身體的嘮叨聲裡結束通話電話。

她的手指仍然機械地重複那個撫平褶皺的動作，放下手機，低頭看去，那上面不知什麼時候覆上了一層潮濕，而那些橫七豎八的褶皺一點也沒有減少，反倒讓被套看起來劣質又醜陋。

她往後重重一靠，覺得心跳快地難以負荷。

有關於那個人，真地一點也不在意了嗎？她一直以為時間已經帶走一切，和他有關的任何訊息都無法在她心中掀起一道漣漪，然而可笑的是，不過一個電話，就輕易摧毀了她長久以來給自己建立的堡壘。直到這一刻，她才懂得，原來有些傷害，是沒法撫平的。

手機再響的時候，她已經差不多平復了情緒，從那陣震動中平靜了下來，只是臉皮緊繃著，眼睛也有點酸澀疼痛。一看到螢幕上閃爍著的&ldo;家航&rdo;兩個字，剛止住的淚意又跳竄上來，她緊閉雙眼，微昂著頭，按下接聽鍵。

&ldo;家羨，睡了嗎？&rdo;家航的聲音夾雜在呼嘯的風聲中，顯得破碎而遙遠。

&ldo;還沒有。&rdo;

&ldo;那……能不能下樓？我在你寢室樓下。&rdo;他愉快地說。

她睜開眼睛，沒作任何思考，帶了幾分急切地說：&ldo;你等我，我馬上下來。&rdo;

她飛快地爬下床，穿上褲子，套上鞋，把準備好的紅蘋果，還有圍巾和手套一股腦全塞進書包，背上以後，急匆匆往樓下走，步子邁地大而迫切。

家航正站在她宿舍樓前面的一處花壇前，手上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蘋果，掩映在昏黃路燈下的臉看不真切，莫名顯出點虛幻感。她心裡一滯，疾步走過去，撲進他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腰，他的衣服很涼，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心。

他回抱她，低聲在她耳邊問：&ldo;怎麼了？&rdo;

刺骨的寒風中摻入一絲暖暖的呼吸，撩地她的耳朵癢癢的，她在他懷裡搖頭，悶悶地說：&ldo;沒事。&rdo;

他輕拍她的背：&ldo;對不起，今天太忙了，沒能陪你吃晚飯，是不是生氣了？&rdo;

她仍是搖頭，呼吸在冷風中斷斷續續，他終於察覺到不對勁，抬起一隻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仰起頭來面對自己，看見她的眼淚，立刻慌了神：&ldo;怎麼哭了？&rdo;

她別過臉去，用手胡亂地去抹臉上滑落的淚水，聲音啞啞地說：&ldo;我就是太想你了，&rdo;她回過頭，用紅紅的眼睛凝視著他焦急的面孔，一字一句地重複，&ldo;我好想你，家航，好想好想。&rdo;

他既愧疚又心疼：&ldo;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忙到現在才來見你，別哭了，眼睛都腫了。&rdo;

她重新抱住他，把頭埋進他肩窩裡，半撒嬌地說：&ldo;我不管，你必須補償我。&rdo;

&ldo;好，你想要什麼補償？&rdo;

她抬起頭，昏昏沉沉的路燈下，她的眼裡浮現出一抹堅定：&ldo;陪我，一整晚都陪我。&rdo;

&ldo;好，我們通宵看電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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