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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面哭泣，卻遮不住洶湧翻騰的淚水，他看著她不停聳動的肩膀，面露不忍：&ldo;家羨，我恐怕這是真的。現在網上在瘋傳……&rdo;

她抬起頭來，淚眼模糊：&ldo;傳什麼？&rdo;

他開啟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她接過去，一滴淚落在大拇指上，又順勢滑到手機上，她用袖子擦掉淚水，盯著螢幕，赫然看到自己和潘莉的照片出現在某社交網站上，她往下翻看，不僅有她和潘莉那晚的&ldo;接吻&rdo;照，還有她和家航手牽手的照片以及他們三人走在路上的背影照。幾個小時內，評論已經多達十幾萬，大多是五花八門的隨意揣度，不僅如此，半個小時前，甚至有人把他們三個人的姓名、學校、專業、班級乃至手機號碼都掛到了網上。

然而這還不是全部，她抖著手點開緊接著的一段影片，吵鬧辱罵聲瞬間充斥整個車廂。

她把手機再拿近一點去看。影片拍攝於黃昏時的校園，地點是她住的那棟宿舍樓的門口，雖然色調昏暗、鏡頭搖擺不定，但仍能清楚看到，一個衣著精緻的中年女人正在不停地扇潘莉耳光，一邊推搡她，一邊扯著嗓子叫罵：&ldo;你個敗類，垃圾！我花錢請你給我女兒做家教，你居然這麼不要臉，你要是勾引男人也就罷了，你居然引誘我女兒？！你是不是人！你這個噁心的變態！你就是畜生！&rdo;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周圍全是圍觀看戲的人，還有人舉著手機拍照，每個人臉上表情都相當精彩，但卻沒一個人上前制止。而站在最中間的潘莉則始終一言不發低著頭，任人謾罵，任人痛打，一張臉很快腫起來，嘴角不停往外滲血，忽然，影片裡的她抬起了頭，衝著鏡頭粲然一笑，然後鏡頭一閃，畫面歸於黑暗，所有聲音頃刻間消失殆盡……

家羨完全蒙了，她手指飛快地在螢幕上滑動，停在某個地方時，猛地瞪大眼睛。她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往下看著，全身哆嗦不止，很久以後，她的視線粘在最新一條評論上，發評論的人無情地說，潘莉在宿舍自＊殺身亡，宣稱親眼見到她的屍體被抬走。

家羨把手機還給趙帆，頹然往後一靠，一句話說不出來。趙帆也看到了這條評論，不作遲疑，立刻關掉她的手機。

&ldo;家羨，我們現在去派出所，把事情瞭解清楚，別聽別人瞎說，也許……&rdo;

然而也許什麼呢？他沒再說下去，沉默著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家羨出奇地配合，不哭，也不吭聲，全程看著窗外發呆。到了派出所門口，趙帆停好車，下來撐開傘，家羨卻先他一步拉開車門走下來，也不管下雨，直往前沖。趙帆無奈，跑步到她身邊，帶著幾分強勢扣住她的肩，把傘移到她頭頂上方。

走進派出所，馬上有人過來詢問，趙帆講明來意，緊接著從左邊的過道走出來一個身穿警服的高個子男人，這人面色嚴峻，眼神犀利，看一眼家羨，再看一眼趙帆，最後視線重落在家羨臉上，客氣地說：&ldo;陶小＊姐，我是給你打電話的袁林，請跟我來。&rdo;

家羨點頭，趙帆也跟著她一同邁步，卻被袁林攔住：&ldo;對不起，先生，請在外面等。&rdo;

不等趙帆說話，袁林叫來一個年輕男子：&ldo;何睿，去倒杯水給這位先生。&rdo;

趙帆在家羨進去之前，柔聲對她說：&ldo;別害怕，我在外面等你。&rdo;

袁林的辦公室十分整潔，面積略微狹小，好在光線通透，並不顯擁擠陰暗。他招呼家羨坐下，倒一杯熱水放在她面前，再把窗子關小一點，然後才坐在她對面。他翻開筆記本，正準備問話，家羨突然期期艾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