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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給我打電話。&rdo;

這一晚，家羨睡得極熟，直到第二天上午快九點才醒過來。

她把窗簾全部拉開，開啟窗戶，憑窗望去，外面下著淅瀝小雨，天空呈現出一種頹廢的灰藍色，整個世界好像靜止了。

手機在床頭櫃上嗡嗡叫著，響地正歡，看過去，卻不是熟人的來電。

&ldo;你好，請問是陶家羨嗎？&rdo;打電話的是個語氣嚴肅且沒有起伏的男聲。

她略有點疑惑：&ldo;我是，請問你是……&rdo;

對方頓了頓，繼續用嚴肅的口吻說：&ldo;我是xx區派出所的民警袁林。你認識潘莉嗎？&rdo;

她心裡咯噔一聲，猛然抽搐一下：&ldo;她是我同學，怎麼了？&rdo;

&ldo;我們今天早上接到報＊案，稱潘莉在學校寢室死＊亡，我們去過現場，根據相關人員反映，&rdo;說到這兒，他短暫停頓一下，&ldo;聽說你是她的好友，希望你能馬上來派出所一趟，我們有一些情況必須向你瞭解。&rdo;

她腦袋一片空白，根本理解不了那些字句的意思，過了好久才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ldo;你搞錯了吧？這怎麼可能呢？你肯定搞錯了，這絕對不可能。&rdo;

&ldo;我們也很遺憾，&rdo;對方放軟了聲音，但仍然堅持說，&ldo;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rdo;

&ldo;沒什麼但是！&rdo;她猛地打斷他的話，立刻結束通話電話，根本不願聽他再胡說八道下去。

她站在床邊，手裡緊緊攥著手機，渾身冰冷，止不住地發抖，她摸了把臉，哆嗦著去撥潘莉的號碼，始終沒人接聽。她覺得好笑，又覺得恐懼，只能一遍遍去撥那個號碼。然後，手機在掌中振動起來，又是一個陌生人的來電，她瞬間怒火灼心，劈頭蓋臉罵過去：&ldo;別再給我打電話了！你這個騙子！潘莉根本不會死！她不可能會死！&rdo;

&ldo;家羨？是你嗎？&rdo;又是一個男聲，卻是屬於另一個陌生男人的。

她兩腿一軟，跌坐在床上，大腦像是別人的，作不了一丁點思考。對方還在焦急地喚她的名字，而她只是木訥地重複說：&ldo;有人說莉莉死了，他說她死了……&rdo;

那人靜默幾秒，然後說：&ldo;我是趙帆，家羨，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rdo;

家羨直挺挺地站在馬路邊，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茫茫世界，彷彿失去直覺一般，任由全身暴＊露在冷雨中。

一輛車慢慢停在她面前。趙帆眉峰緊蹙，拉開車門，繞過車頭，大步走到她面前，摟著她上車。

他回到駕駛座上，調高空調溫度，取出一條毛巾遞給她，可她沒任何反應，只是呆呆地坐著，他輕輕喊了她幾聲，她還是一動不動，似一座冰雕。他無法，索性直接替她擦起臉，可她的淚水源源不斷地流下來，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他換另一條毛巾去擦她被雨水打濕的頭髮，小心翼翼地問：&ldo;家羨，你說你……剛剛接到了警察的電話？&rdo;

她不作聲，他也不等，用了幾分力去掰開她緊箍著手機的手指，抽出手機低頭擺弄一會兒，接著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他禮貌地問：&ldo;喂，請問你是剛才打電話給陶家羨的警察嗎？……對，她情緒不太好，我是她朋友……嗯，我會勸她過來。嗯，好的，再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