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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羨合上微張的雙唇,勉強笑了,卻仍然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家航竟然有她的照片,而她對此毫無印象,戀愛的時候,她沒照過一張他的照片,兩人也沒有合照過,此時從另一人嘴裡聽到,她得努力穩住呼吸,才能讓自己不在他面前失態。
鬱臨深看出她的默然,抱歉地說:&ldo;對不起,也許我不該對你說什麼,不過站在家航的立場上,有些話我還是想跟你說一下,&rdo;他拿出自己的名片,&ldo;這是我的名片,我大概在市還要待兩天,這期間,你能否抽一點時間和我談一談?今天這個場合,談話似乎不太合適。&rdo;
家羨接過,冷靜地問:&ldo;鬱總,你打算和我說些什麼?&rdo;
&ldo;和你說說家航的事,他這段時間狀態不是很好……&rdo;
她打斷他,聲音不自覺帶了幾分急切:&rdo;他怎麼了?&rdo;
&ldo;他沒什麼事,&rdo;鬱臨深笑道,&ldo;他只是心情不大好,已經找我喝過好幾次酒了。其實我想說什麼,你應該猜得到。家航他在那些事上也承受了很多,有些傷害可能比你想像地還要多。&rdo;
家羨雙手垂落,一隻手攥緊名片,良久,點頭說:&ldo;只要不上班,我時間都可以,你有空的時候聯絡我吧。&rdo;
家羨回到家裡,始終心神不寧。滿懷心事洗了澡後,她坐在窗臺上對著漆黑的夜色發呆。
距離上一次遇到家航,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快兩個月時間。
潘莉的死是她心上永遠剔除不去的痛苦,那塊結痂的傷疤和她的心生長在一起,永不會消失,每次只要一想起潘莉,痛苦就隨著不停歇的心跳扯著她每一根神經,那樣反覆的痛苦卻從來沒變成麻木,結了痂的疤不停地流血,又不停地嘗試癒合,不過是徒勞的掙扎。
&ldo;不要再來打攪我的生活了,&rdo;當時在寂靜的書店裡,她痛苦地流淚,&ldo;如果我們沒有戀愛,如果我沒有虛榮心作祟,捧著你送給我的那束花回寢室,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我們每個人都是害死莉莉的兇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卻因我們而死,我們哪裡還有資格談幸福。&rdo;
家航的表情也痛苦地微微扭曲著,但他仍努力保持穩定,抱緊她,試著安慰她:&ldo;家羨,那不是我們的錯。&rdo;
她啞著嗓子說:&ldo;是,當然是我們的錯,我知道你已經忘了她,但我永遠不會忘,你媽媽也是害死她的兇手!她好歹是一名老師,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她怎麼能?&rdo;
&ldo;家羨,那件事不是我媽媽做的,她也是受害者。還有,誰也沒有忘記潘莉,可她已經死了,已經不在了,我們沒有理由為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這樣無休止地折磨自己……&rdo;
他的話還沒說話,忽然被她一巴掌扇地偏過頭去。
他蹙著眉回頭看向她,她滿臉淚痕,一隻手還揚在空中,微微顫抖著,眼神卻是如四年前那樣冰冷:&ldo;我不要求你們贖罪,我也管不了別人。同樣,你也沒有資格要求我像你那樣忘記潘莉。&rdo;
她掙開他的懷抱:&ldo;我們早就完了。&rdo;
回憶數之不盡,而甜蜜的回憶又太過脆弱,承擔不起鋪天蓋地而來沖刷她單薄身體的疼痛,痛苦的記憶刻入骨血,那些吹彈即破的甜蜜彷彿被摻入苦酒,苦澀到再難入喉。她從不自認堅強,黯淡失色的歲月消磨了她年少時僅存的一絲孤勇,幾乎沒有勇氣再去惦記那一點溫暖。
鬱臨深第二天晚上七點多打來電話,家羨正在家裡對著電腦翻譯稿子。電話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