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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兩撥千斤,不提是否有那銀子,先說管束問題。
若是九歲的阿宴,怕是被四姑娘一說,都不知道怎麼回話,若是被個激怒了,怕是還會說出幾句難聽的話來。
可是早已嫁人,經歷了後宅水深火熱的阿宴,當下自然是不經意地一笑,道:&ldo;三太太素來疼我,這是沒的說的。&rdo;
這話,原本說得不假。
父親去得早,母親只得了自己和哥哥兩個。
自己從小身體又嬌,母親那是把自己視若明珠一般的疼愛,便是作為男孩子的哥哥都要讓上自己幾分的。
☆、母親的嫁妝
這邊幾個姑娘正說著話時,另一個大丫環聽雨卻是掀起珠簾兒進來了,先對著四姑娘和二姑娘福了一下,笑道:&ldo;四姑娘,二姑娘,五姑娘好。&rdo;
四姑娘、五姑娘和二姑娘都各自點了頭。
於是這聽雨才上前笑著對阿宴道:
&ldo;姑娘,太太素日吩咐過的,說是每日這會子都要給姑娘喝一盞銀耳燕窩羹。這幾日姑娘體虛,我還特意命廚房在裡面加了幾個枸杞,姑娘這會子用了吧?&rdo;
阿宴矜持地點頭。
掀開珠簾,聽雨抬手招呼了幾個小丫鬟進來,都是一樣的素色裙擺,或拿著拂塵、漱盂、巾帕等物,或端著一盞羹。
當下阿宴招呼四姑娘和二姑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這才在聽雨和惜晴的服侍下,漱了口,又擦了唇。此時聽雨和惜晴兩個,一個拿著羹勺,一個端著那盞燕窩羹,從旁侍奉著阿宴吃了。
一時自有侍女奉上茶水,幾個姑娘從旁喝著茶,看阿宴吃著那碗燕窩羹。
五姑娘比四姑娘小几個月,剛剛滿了六歲,又不像四姑娘一般跟在太太身邊長大的,眼皮子就淺,此時喝著這茶,卻是皺眉道:&ldo;二姐姐,你這茶未免也太淡了,我喝著不如大太太那邊的香。&rdo;
阿宴聞言,淡笑,只作不理。
這個五姑娘啊,大房裡庶出的姑娘,從小跟在四姑娘屁股後頭拍馬屁的。等到長大了,四姑娘先是成為了榮王側妃,及到六皇子登基她被封了皇貴妃,這五姑娘也跟著不知道怎麼囂張得意呢。後來自己去榮王府有求於四姑娘,這五姑娘真是好生把自己一番埋汰,只恨不得踩到泥裡去。
那個得意的嘴臉,阿宴是沒法忘記的。
聽到五姑娘這話,四姑娘抿唇品著茶,笑著道:&ldo;這茶喝著香味雖不濃鬱,卻自有一番清雅,我聞著確實不是府裡素日喝的。&rdo;
阿宴剛重生來,也不知道那茶是什麼,便掃了下惜晴。
溫婉一笑,惜晴上前道:
&ldo;前些日子表少爺來府裡,帶了幾個團茶餅子,三太太說喝著好,這幾日把尋常的雅安露芽停了,倒是喝這個。&rdo;
所謂表少爺,是阿宴外家的表兄,姓顧,叫易之的,比阿宴大六歲。
低首望著那氤氳的茶氣,四姑娘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雅安露芽原本已經是極好的,往年都是做貢茶的。如今倒好,這三房,竟然還嫌棄起了那雅安露芽。
眼下喝的這團茶,怕不是一般的團茶,難說不是龍團勝雪那般少有的好品種。
而五姑娘聽著剛才那番話,倒是自己莽撞了,有眼不識好東西,當下臉上便透著一點紅。
幾個姑娘喝了一番茶,這五姑娘便有些坐不住了,對著四姑娘提議道:&ldo;四姐姐,來了這麼許久,大太太那邊怕是擔心你,不如咱們回去吧?&rdo;
四姑娘想想也是,便起身笑著告辭。
阿宴也不攔她們,只笑得純真無邪:&ldo;二姐姐,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