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死神高昂著頭顱(第1/2 頁)

“此刻，愛神垂眉落眼，死神高昂著頭顱，嘲笑無神論者的救死扶傷。”

老爺子似乎聽見自己女兒的哭泣與呼喊，原本側過去的頭顱輕輕晃了晃想要扭轉過去，眼睛也似乎也在掙扎想要睜開卻怎麼樣睜不開眼，嘴唇也隨之一張一合卻怎麼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滴——”一陣刺耳而又綿長的聲音驟然響起，彷彿是來自地獄深淵的哀鳴，瞬間打破了病房裡原本悲憫地氣氛。那臺心電監護儀上閃爍著的綠色數字和線條，此刻也像是被抽走了生命一般，只剩下單調而又令人心悸的長頻報警音。

螢幕上那條代表著心跳的曲線，曾經如同靈動的舞者，上下起伏跳躍，演繹著生命的韻律。然而現在，它卻變成了一條毫無生氣的直線，靜靜地躺在那裡，再也沒有揚起哪怕一絲一毫的幅度，彷彿已經永遠沉睡過去。

一旁檢測血壓、心率以及血氧飽和度的數值，也都無情地定格在了零這個冰冷的數字上。它們就像一個個沉默的證人，默默地宣告著一個殘酷的事實：生命的跡象在這裡已經完全消失殆盡。

若晚的視線始終落在心電監護儀的變化上，中醫裡的‘迴光返照’，在科技的儀器上顯示的淋漓盡致。原本血壓，心率都在掉落，可是突然血壓，心率又迴飆升上去，而後到了一個制高點，突然就這樣落回了零點——

老爺子緩緩地合上了雙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就這樣安靜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他那原本還帶著些許生氣的面龐逐漸變得蒼白，彷彿所有的生命力都在一瞬間被抽離而去。

而一直守在老爺子身側的那個女人，此時正趴在床邊，哭得撕心裂肺。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從她紅腫的眼眶中湧出，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床單上，暈染出一朵朵悲傷的淚花。她的身體因為極度的悲痛而顫抖著，雙手卻死死地握住老爺子那已經漸漸失去溫度的手，似乎想要透過這種方式留住父親最後的一絲氣息。

“爸！您怎麼就這麼走了啊？你醒過來看看我……我回來了啊……”女人泣不成聲，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她一邊哭訴著，一邊將頭埋進父親的臂彎裡，彷彿這樣就能讓時間倒流，讓父親重新睜開眼睛，活過來再看看她。然而，無論她如何哀求，老爺子始終沒有任何回應，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周金注目了一會，轉身離開了病房，若晚緊跟其後，男人的視線看了一眼周金和若晚的背影又落回到病床上，眼睛裡的眼淚再沒忍住從眼眶裡順著臉頰滑落，只是嘴唇緊抿著不發出任何聲音，垂落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指甲陷進掌心皮肉裡。

身後病房的哭聲越來越小，若晚看著前方的背影平穩地步履未停，她看不見周金的表情。

“我去上個廁所。”周金留下這句平平淡淡地話走去醫生值班室的方向，獨留若晚站在原地目視背影發了會呆便先回了辦公室。

周金進來辦公室時，若晚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抬眸望向門口走進來的人，他似乎剛還洗了把臉，兩邊與額間的髮際都有打溼的痕跡。大半張臉依然掩蓋在口罩之下，只看得見那雙眼眸裡隱隱透露著一抹不易察覺地痛色。若晚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走進來又坐下自己的辦公桌前雙目直勾勾地盯著他面前的電腦螢幕，上面還停留在那老爺子項項標紅的化驗單上。

良久，他動了，手指飛快地在電腦上敲打，若晚只看見他寫的最後一句‘於下午三點四十六分死亡’。

沒有醫生願意寫死亡病歷，一是麻煩，二是如果自身不夠堅韌，會影響自己未來的臨床職業領域。

若晚下班時，緩緩地走過那個病房時，一股莫名的寂靜撲面而來。原本充滿生命氣息和忙碌景象的房間，此刻卻顯得格外冷清與空曠。放眼望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