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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怎麼……”陳州城客棧內,千千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牛二微微有些詫異。
“脫力,休息一晚就沒事了。”軒承運嘆了口氣走到窗前,神情有些落寂。
“師叔,怎麼了?”軒承運一向嬉笑怒罵,玩世不恭,何時有過這樣的表情。千千有些詫異地道。
“沒什麼,你早點休息吧,心禪寺那幾個禿驢不會善罷甘休的。”軒承運擺了擺手。曾幾何時,自己和牛二一樣,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被抓走卻無力挽救,否則,又何能淪落密宗,得了個‘瘋癲’的稱號。
“師叔,我們這次拿了心禪寺的東西,怕是他們不會就此罷手。”千千皺眉道。
“怕什麼?”軒承運眉毛一挑,“我們密宗被稱為邪魔外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又何在乎多這一次?心禪寺那三個老禿驢也不敢到處宣揚,否則,哼哼……”
千千點了點頭,卻有些擔憂:“那**塵、**心都突破元嬰期,尤其**心,手掌大風劍,我們以後外出辦事的弟子恐怕要多加小心了。”
“哼。”軒承運冷哼一聲,“小心的應該是他們,既然得了邪魔外道的稱號,就要做出個樣子來,從今以後,見到心禪寺的大和尚小禿驢統統宰了,一個不留。”
“師叔,不可。”千千急忙道,“雖有正邪之分,卻共修天道,多造殺孽只是徒增業障,於修行不利。”
“哈哈哈……”軒承運仰天長笑,回身一指牛二,“你看他,年紀輕輕修為有成,比之你們也不落下風,卻毫無牽掛,不求成仙,只求寫意。仗劍江湖,快意恩仇,何等瀟灑?反觀你們,瞻前顧後,一心成仙,處處受制,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名門大派弟子比你們沾染的鮮血都要多,卻世人敬仰、萬民朝拜,最後風風光光飛昇仙界。回頭看去,誰的罪孽深重?誰的業障更多?誰又最後飛臨仙界?”
“只是……師叔……”
軒承運擺了擺手,打斷千千的話,轉身道:“千千,論天資、論悟性、論根骨,你都比軒木青強上許多,掌門師妹也沒看錯人,你天資卓越,將來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只是身為女子,你缺少一種豪邁,殺伐果決、威稜四射的粗獷,古往今來,放眼修真界,那些才華橫溢的絕代強者無一不是踏著別人的屍骨走上神壇。”
說著,軒承運緩緩轉身,看著窗外雲捲雲舒,閉上眼道:“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記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牛二果真人傑,二十八字道盡天下強者,古往今來只如此!”
千千微微一震,目光落到昏迷中的牛二身上。那張臉雖然飽經風霜,卻依舊帶著未脫的稚氣,這個年齡,應該是撲在母親懷裡撒嬌,跟著父親勞作的無憂無慮的歲月。而他,究竟經歷了什麼?對修煉、對人世出如此感慨。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短短兩句話,如大江東去,豪邁縱橫。細一品味,卻又苦澀連連。世人都看到神壇王座上高高的存在,又有誰看到王座下的累累白骨?那裡,凝聚了世人多少辛酸血淚、悲歡離合!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阿彌陀佛,牛施主佛祖胸懷,及常人所不能,老衲佩服!”門外,佛號高喧,苦禪大師的聲音如黃鐘大呂,振聾聵。
“苦禪大師?”千千身形一動,寶劍鏘啷出鞘,粉紅色光芒如水波柔息,盪漾開來。
“千千。”軒承運叫住千千,微微搖了搖頭,依舊目視窗外高聲道,“老友前來,何不寒舍一敘。”
“恭敬不如從命。”話音落點,門開處,苦禪大師帶著**塵、**心步入房中。
“阿彌陀佛,小僧**塵見過軒施主。”**塵朝軒承運背影微微一躬。**心則神色冰冷,目視前方。
掃了一眼床上牛二,苦禪大師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