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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著眉,撅嘴,兩頰因空調吹得發紅,整張臉像是埋著山楂果子的雪地被撥開了一小角,看得顧炎一陣心動。
他略低一低頭,親在何零露額頭上,兩手繞過她腰將她摟進懷裡,輕聲道:「我說,我說,那坦白能從寬嗎?」
何零露氣得跺腳,握拳在他背上狠狠砸了兩下:「到底你做什麼了渾球!」
顧炎一邊笑得滿身顫著,一邊解釋:「我們倆就是朋友關係,頂多因為師傅的緣故,比一般朋友更加緊密點。我倆雖然認識得早,但一直沒怎麼說過話,後來是師傅剛走那陣子,她情緒很不好,我就多陪了陪她。」
何零露針針見血地問:「晚上也陪著?」
顧炎輕輕放開她,看見她向上翻著眼睛,死死盯著自己,原本還想開的玩笑被吞了下去,一本正經道:「當然沒有,我只是朋友,又不是保姆,怎麼可能全天候看著她。」
何零露接著問:「那是什麼時候表白的,為什麼沒告訴我?」
顧炎揉揉她的臉,說:「很久前的事了,你還沒在我身邊。也不是正兒八經的那種表白,就只是……」
顧炎腦海里突然浮現起回憶。
師傅走以後,兩個人的關係一下拉得很近。周琳琳特別害怕孤獨,除了一有空就纏著他要一起吃飯,還總愛在微信裡碎碎念上許多話。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的生活是被工作和周琳琳佔滿的。
平時是這樣,過年更是如此。師傅走後的幾年,因為怕她們一家寡母兩個人守歲特別淒涼,顧炎總在小年就把她們母女接到自己家裡。
夜裡他陪周琳琳在院子裡放小煙花的時候,她突然回頭很認真地看著他,問他之前在她父親墓前說的會一直照顧她的承諾是不是真的。
顧炎回答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周琳琳在火樹銀花中嫣然一笑,又有些害羞又很是大膽地對他說,那我們這輩子就好好綁在一起,不要再掙脫了哦。
顧炎當時只是覺得這話似乎有點奇怪,直到從那之後周琳琳開始以他女朋友自居,大大方方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顧炎此時跟何零露解釋:「一開始只是覺得她搞起了酸溜溜的文藝風,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後來發現她會錯意後也很及時地糾正過她。」
只是效果始終不太明顯。
首先是周琳琳是被從小慣到大的,非常固執且自我,其次礙於師傅的緣故,顧炎不可能對她那麼強硬。
否則按照他一貫的作風,早把周琳琳給扔出去了。
上半年她外出遊學,他總算是鬆了口氣,面對那麼一大片花花世界,她總該能把對他的心思分到其他人身上了吧。
誰知道回來沒多久就給他惹了麻煩。
何零露聽完顧炎的話,一下由方才的好奇寶寶到完全默然。
兩個人在車庫裡轉了一圈跟著一圈,無論顧炎再說點什麼,她都好像提不起興趣一樣,只是把頭低著數自己的步數。
生氣嗎,好像不,難受嗎,也談不上。
只是覺得有很多情緒交疊著,但說不出來是什麼。直到回到家裡,她簡單洗漱了一下,拿出琵琶隨便彈了幾首曲子。
耳邊噪音漸漸落下,她這才慢慢找到心底深處的吶喊。
第二天早上,顧炎來喊她過去吃早飯的時候,何零露埋著頭扎進了他的懷裡。顧炎剛開始沒反應過來,被她撞得幾乎往後一趔趄。
顧炎拍了拍她後背,說:「幹嘛,一大早就來膩歪。」
「顧炎。」她突然悶聲直呼他大名,語氣挺嚴肅的:「你有嫉妒過別人嗎,因為他輕輕鬆鬆就得到了你想有卻沒有的,因為他不費力氣就做到了你做不到的。」
顧炎更覺得她有點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