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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頭都死了，叫他們放下槍投降。&rdo;

王老六就開始朝外面喊話，師爺也想喊兩句表現表現，就是嘴不聽使喚，啥也喊不出來。外頭的人聽到裡頭有人喊話說老牛頭跟二掌櫃沒活頭已經死了，嘩啦啦就開始朝洞裡打起槍來，我對李大個子說：&ldo;你們把老牛頭跟沒活頭的屍首推出去。&rdo;

李大個子就皺了眉頭咧著嘴跟四個小夥計把老牛頭和沒活頭的屍體抬到洞口當成掩體，然後趁槍聲略稀的時候一把推了出去。洞外的槍聲戛然而止，就聽得那些人在外頭亂鬨鬨地嚷嚷：&ldo;這是老掌櫃，老掌櫃叫人打死了。&rdo;

我趁機朝外面大聲喊：&ldo;我們的人已經把你們圍了，誰放下槍降了，賞十塊大洋，不要大洋的就沒命。&rdo;

外面靜悄悄的，只有我們的人還在放槍，我還聽到了一陣陣的吶喊聲，我不知道洞口的這些人在幹什麼，他們既不放槍也不進來，我們也不敢出去，雙方就這樣僵住了。我看看王老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就從地上數出五十塊大洋遞給他：&ldo;給，這是你的賞錢。&rdo;

王老六急忙把他的手背到後面，就好像我要剁他的爪子似的：&ldo;尕掌櫃，這是幹啥呢?&rdo;

我說：&ldo;我給你說過，你把事情辦成了我就賞你五十塊大洋，這五十塊大洋就是賞給你的，我說話歷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你不拿就是罵我呢。&rdo;

王老六撲通一聲給我跪了下來：&ldo;尕掌櫃，你是大丈夫，我真真的從心裡服氣你，你要是相信我就叫我出去，我給你領人去。&rdo;

我把大洋塞進他手裡，說：&ldo;我說話算話，你也要說話算話，你要出去就出去，不管你要做啥事情，今後我們都能見面。&rdo;

他接了我給的大洋，啥話不說就喊著朝外頭跑：&ldo;夥計們，不要打槍，我是王老六，不要打槍。&rdo;

他出去了之後，我跟在他後面躲到洞口聽他對那些夥計說什麼，他放開喉嚨說：&ldo;夥計們，老掌櫃打死了，狗娃山的尕掌櫃為人仗義，過來收編我們，我們投了尕掌櫃，每人賞大洋十塊，今後每個月還有一塊大洋的餉銀。&rdo;

有人問他：&ldo;老掌櫃就這麼白白死了?老掌櫃的命怎麼說?&rdo;

王老六說：&ldo;老掌櫃活著的時候對我怎樣?比對你們都信任。老掌櫃死了我難受不難受?比你們難受，可這是命。再說了，咱老掌櫃要是不想著吃人家狗娃山，不欺負人家孤兒寡婦，人家能跟他拼命嗎?說到底還是老掌櫃做事情不給自己留後路。咱們幹的就是這個活，誰命硬誰就是爺爺，你們投不投我管不了，反正我投了，從今往後跟上尕掌櫃過好日子去。&rdo;

這時候近處也響起了槍聲，還聽到了我的人吶喊的聲音：&ldo;老牛頭的夥計們低頭不殺頭，不低頭就砍頭。&rdo;

王老六趁機說：&ldo;你看看，人家早有準備把我們都圍了，老掌櫃死了，誰領上我們打呢?還不快快把槍放下，再晚腦袋就從肩膀上掉下來了。&rdo;

我聽到了稀里嘩啦槍枝著地的聲音。王老六喊我：&ldo;尕掌櫃，我們的人都降了，你放心出來吧。&rdo;

我抬腳就要朝外面走，奶奶一把扯住了我：&ldo;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事情都辦成了再上人家的當就太不值了，等一下，胡小個子他們快上來了。&rdo;

我心裡暗笑，奶奶也真能逗，沒有害人之心我們跑到這兒幹嗎來了?不就是害人來了嗎?不過王老六說得有道理，如果不是老牛頭想欺負我吃掉我，我還真就沒有害他之心。有時候害一個人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