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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ldo;這一回要是老老實實把銀元給了他,那才等於把我這個尕掌櫃給斷送了。老牛頭擺在那裡遲早是我們的禍害,這個機會是老牛頭自己送給我們的,怪不得我們,是他老牛頭自己活膩了,我這就叫黑虎掏心。&rdo;
奶奶說:&ldo;咱們見了他先看形勢,要是形勢不對就不要動手,把大洋先給了他,保住人不受損傷,回來以後再做打算。&rdo;
我連忙對她說:&ldo;我給你說明白,你要是這麼想後天就叫胡小個子跟我去。這事情絕對不能猶豫,一定要按我的想法辦。你一猶豫人家先動手我們就把命白搭上了。你咋知道人家不把我們的錢跟命都收了?&rdo;
我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土匪火拼啥事情都做得出來,擄了你的錢,然後再要你的命,簡直太尋常了。所以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不管他有沒有那個打算,都得按有那個打算做準備。
奶奶連忙說:&ldo;我有啥猶豫的,我就是擔心你呢。&rdo;
我說:&ldo;你別擔心我,你把該做的事情做好就成了,你越擔心越麻煩。&rdo;
我的口氣已經有了明顯的命令味道,我從來沒有對奶奶用這種口氣說過話,可是這一回事關重大,我絕對不能容許她有半點的猶豫和遲疑。因為,這不僅關係到夥裡今後的命運,還直接關係到我們的生命。果然我這聲色俱厲的命令式語言震懾了奶奶,她起身說:&ldo;你放心,奶奶豁出來這身老羊皮陪你這個羊羔子到狼窩裡闖他一回。&rdo;說完就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我想,這個世界上能收拾住奶奶的人可能我是唯一,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她服從過別人,更沒見過她在別人面前服軟,包括大掌櫃,她的剛強和狂傲讓她根本無法容忍別人對她哪怕稍稍的不敬。可是唯獨對我,她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想她之所以對我這樣,是因為她對我的感情裡包含了濃濃的母愛,雖然她跟我都沒有相互承認過,可是實際上我們真的像一對有時候不太著調的母子,也像一對有時候挺二百五的師徒。我經常有意無意地利用她對我的這種感情來達到我自己的目的。我承認濫用她對我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有點不地道,可是到我需要她服從我的意志的時候,我卻像有那種本能,總是利用她對我的母愛軟硬兼施地逼迫她服從我的意志。
第二天李大個子給老牛頭回話去了。我又給保安團新上任的團長寫了一封信。信上我告訴他,我們之所以打死紅鼻子,沒收了保安團的槍枝彈藥,就是因為他們害死了我們夥裡的大掌櫃。如今我們夥里人強馬壯,裝備精良,彈藥充足,聽說他四處揚言要跟我們見個高低,我們絕對願意奉陪。只是考慮到他新上任,跟我們並沒有什麼新仇舊恨,所以我們也不想像對紅鼻子那樣對付他,只要他不主動找我們的麻煩,我們也保證不在縣境內做活,省得他不好給上面交代。
我給新上任的保安團長寫這封信的目的是怕他跟老牛頭有勾結,如果他們趁我們跟老牛頭作對的時候來襲擾我們,我們就會腹背受敵,那就非常被動。我給他寫這封信並不指望他真就從此跟我們相安無事,我只希望他在我們沒有解決老牛頭之前,猶豫不決不敢輕易對我們出手,只要他能猶豫一段時間,我們處理了老牛頭就不怕他了。這是我跟諸葛亮學的,他每次打司馬懿的時候,都要先把孫權糊弄安穩了才動手,鬥孫權的時候,又把曹操給糊弄住,就這樣兩頭糊弄,最終建起了蜀國。給保安團團長送信是個比較簡單的活,送到保安團大門口轉身走人就成,所以我就讓胡小個子派了個比較機靈的夥計去了。
辦完這幾件事情,我就把胡小個子叫來,給他安排活:&ldo;我明天跟奶奶給老牛頭送大洋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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