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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被關押了十幾天了。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很容易讓人的精神徹底垮掉,我逐漸進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精神和思維很難集中,整天腦子裡好像啥都在想,又好像啥也沒想,腦袋裡有一陣裝滿了東西,有一陣又空空蕩蕩啥也沒有。甚至有時候我都懷疑我是不是還活著,或者說我已經死了,現在我過的就是死了以後的日子,這個地窖就是我的墳墓。
有一天我沒敲頭頂的木板,木板卻主動開啟了,天光透過木板折射進來,一個聲音在呼喚我:&ldo;尕司令,過得好嗎?上來吧。&rdo;
於是我沿著地窖的通道爬了上去,我已經習慣了地窖裡的黑暗世界,外面的日光刺得我心煩意亂頭暈目眩。我閉上了眼睛,根本沒有看清楚周圍都是些什麼人,只感覺到我周圍站了許多人。
&ldo;好了,好了,尕司令,今天是給你送行的日子,你睜開眼睛最後再看看光景就老老實實上路吧。&rdo;
我聽出來了,這是錢團長。聽他的口氣,今天該是我的死期了,&ldo;送行&rdo;、&ldo;上路&rdo;都是對即將被迫死亡的活人委婉的通知方式。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我居然沒有一絲恐懼,反而有一種解脫的輕鬆。在地窖裡被關押的這段日子,我切身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再說了,我這個人從來沒有怕過死,我怕疼,只要不疼,死就死,所以我說了一句讓錢團長大為驚詫的話:&ldo;你準備叫我咋走呢?你要是把我弄疼了,你小心著。&rdo;
錢團長說:&ldo;你這年紀不大倒硬氣得很,難怪能當土匪頭呢。&rdo;
我的眼睛逐漸習慣了天光,我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屋子裡的人,除了錢團長還有李冬青跟迴音壁,這幾個人倒都是熟人。我把他們看了一圈,迴音壁客氣地朝我點點頭,臉上是尷尬的笑容;李冬青不陰不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ldo;你們都來給我送行來了?&rdo;這些人裡頭我最恨的就是李冬青,這傢伙的詭詐和陰險實在讓人佩服。我無法想像他的圈套到底是從哪一步開始的,我不相信從一開始他就設計了這麼一個完整的圈套,如果從他主動上狗娃山要孩子的時候就已經算計好了今天這一步,只有三國時期的曹操或者諸葛亮、司馬懿那種人的詭計多端才能跟他相媲美。從表情上可以看出,他是這幫人裡最自然甚至有幾分得意的人,我恨不得撲過去咬他一口。手銬腳鐐卻讓我難以動彈,我破口大罵:&ldo;李冬青你個雜種貨,今後你的日子就別想過安穩了,記著,只要狗娃山的人剩下一個活的,遲早你一家子都得陪著我做鬼去。&rdo;
李冬青把手裡的水菸袋端了起來,我過去從來不知道李冬青居然還有這嗜好。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眼睛都直了:那個根本沒把縣長迴音壁放到眼裡的錢團長居然連忙掏出火鐮噼裡啪啦地點燃了紙媒兒給李冬青點菸,李冬青接受他的服侍時神態坦然心安理得,好像錢團長本來就是他的傭人。他呼嚕呼嚕吸了兩口水煙才對我說:&ldo;尕司令,你到底還嫩著呢,許多事情根本不明白,既然過的是刀頭上舔血的日子,也就不要埋怨別人對你下黑手,勝者王侯敗者賊,古往今來一直就是這個樣子。有本事過上十八年再來跟我鬥一場,我在陽間好好地等著你,我還等得及。說實話,年紀輕輕就這樣死了我還真有些可惜你,你罵吧,趁你現在還能張口說話,恨我就罵個夠,再過一個時辰你就罵不著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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