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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ldo;這還用問，你派上幾個可靠的人直接送回去，送到我們這裡算啥呢?這不是不打自招麼。&rdo;

衛師爺說：&ldo;尕司令有個明話我們就好辦了，我是怕你想直接把娃娃給他叫他領我們的人情呢。&rdo;

我說：&ldo;狗屁，這一輩子他也不會領我的人情，剛才還想套我的糧食呢。&rdo;

衛師爺問：&ldo;他咋套你的糧食呢?&rdo;

我便把李冬青剛才跟我說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衛師爺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陣，說：&ldo;他不敢哄我們，你想，他一家老少都在我們的手裡，如果他哄了我們不怕我們把他一家子滅了?&rdo;

我說：&ldo;滅個屁呢，他要是真的把我們哄了，把一家人領上，把大洋捲上，一跑了之，天下這麼大，我們到哪找他呢?&rdo;

衛師爺說：&ldo;尕司令想得太多了，就我們那些糧食，還不值得他把李家寨跟他們家那麼多地扔了和我們換。如果他真的拿李家寨還有他們家那些地跟我們換糧食，你換不換?&rdo;

我當然換，這是明顯佔便宜的買賣我為啥不換。衛師爺這麼說顯然是願意跟他做這筆生意，我說：&ldo;依你說我們把糧食先給他，讓他給我們賣，賣了以後再算錢?&rdo;

衛師爺模稜兩可地說：&ldo;這事情好像可以，不過也得小心，最終大主意還得尕司令決斷。&rdo;

這傢伙真是滑頭，說啥都頭頭是道，真到需要拿主意的時候就開始推卸責任。不過，這也真是他根本做不了主的問題。我鄭重其事地叮囑了他一句：&ldo;你給我安排好，李家娃娃的事情千萬不敢弄出差頭，完整無缺地給人家送回去，不然我們不好交代，這家人不管咋說還給我們捐過三萬六千塊大洋呢。&rdo;

回到窯洞裡，我對李冬青說：&ldo;剛才我的師爺說，你娃娃的下落尋到了，是西山老鬼那一夥子做的活，我已經派人找他要人去了，你是回去等訊息呢還是在這等訊息?&rdo;

西山老鬼是八十多里外的一股小土匪，我們本來準備把他趕了，他送了不少東西，求我們給他留個安身的地方，保證不在我們的勢力範圍內做活，如果我們有什麼差遣，他隨時聽候我們的命令。他給我們送的禮裡有不少金銀首飾，我挑了幾樣看上去挺時新的給了二孃，又留了幾樣分量重的派人送到張家堡子給了花花，我知道二孃講究樣式，花花那樣的山裡姑娘講究分量成色，果然花花叫送禮的人帶回話來說她喜歡得很。我估計西山老鬼他們可能有什麼大仇家，是想躲在我的地界上拿我當傘呢，看他送禮送得厚實，我就再沒有趕他們，不好由我們出面的事情我就讓他們出面，他們辦了幾次，挺盡心盡力也辦得挺得體，包括這一回綁架李冬青的兒子。

李冬青說：&ldo;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尕司令出面了，我想應該沒有多大問題，我就在這搭等訊息吧，省得你的人來回跑。&rdo;

我說：&ldo;那好麼，你就等著。&rdo;

晚上吃飯我拿他當客人，弄了幾個菜，燙了一壺酒，叫了衛師爺作陪跟他一起吃吃喝喝地諞到深夜。人一喝酒好像就沒了主見，跟他諞著諞著就又諞到了販糧食上，諞著諞著不知道怎麼我就答應了他的要求，由他收我們的糧食，賣了之後再給我們錢。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醒來之後，又有些後悔，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再反悔就不是人了，人言為信麼，特別是像我們這種江湖道上出身的人，尤其是像我這種當了尕掌櫃現在又是尕司令的江湖成功人士，如果說話不算話，就是把自己的臉當成了溝子，溝子還有褲子遮羞呢，臉變成了溝子又沒有褲子遮擋，還不如溝子。

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