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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想，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們是窮人的隊伍，這個世界上除了叫花子可能沒有比你們更窮的人了。我忍不住問他們：&ldo;你們不是在南方鬧紅麼?咋又跑到這邊來了?&rdo;

尕團長說：&ldo;我們是北上抗日的，途經貴地，還希望貴軍能讓開一條通道，以免我們雙方發生不必要的衝突，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我們絕對不會在貴地停留，絕對不會侵害貴方的利益。&rdo;

我說：&ldo;你們知不知道，現在到處都圍剿你們呢?前些日子國民中央軍事委員會的西北行轅還下來命令，叫我們遇上你們的時候馬上通知他們，擋住你們，不讓你們流竄呢。&rdo;

戴眼鏡的吳參謀長微微一笑說：&ldo;國民黨在南方幾十萬大軍都沒擋住我們，我相信在這裡也沒有人能擋住我們。再說了，尕司令跟你的部下也都是受苦人出身，我想受苦人不會打受苦人吧?正因為這我們才拜訪尕司令來了。&rdo;

他這話說得軟中帶硬，卻讓人聽著怦然心動。確實，我們都是受苦人，不是受苦人也不會上山當土匪。衛師爺又在一旁扯我的衣襟，我只好對他們說：&ldo;你們先坐坐，我跟衛師爺說個話。&rdo;

尕團長笑了：&ldo;尕司令直爽得很，你們有啥話儘管說，我們坐坐沒關係。&rdo;

我跟衛師爺出來，衛師爺焦急不堪地問我：&ldo;尕司令，你準備咋辦呢?&rdo;

我說：&ldo;那有啥咋辦的，叫人家過去麼，有理不打上門的，當官不打送禮的，人家客客氣氣地來拜山，我能硬是堵住路不叫人家走嗎?&rdo;

衛師爺長出一口氣說：&ldo;這我就放心了。你別看這些人穿得爛，打起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你想想，蔣委員長幾十萬大軍都弄不住人家，我們能弄得住?再說了，據我所知，人家的勢力大得很，這只是其中的一小股，如果我們跟人家種下了仇恨，今後遲早我們得吃不了兜著走呢。&rdo;

我說：&ldo;你這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呢，我就那麼傻?不管是誰，只要不搶我們的飯碗，我們就不能跟人家樹仇，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人多條溝麼，這就是我們安身立命之本。再說了，那個吳參謀長說得有道理，我們根底上都是受苦人，受苦人不打受苦人麼。錢團長、侯參議他們有本事叫他們跟他們打去，我沒那個本事，我只能老老實實地送人家走路。&rdo;

衛師爺說：&ldo;尕司令，你真是少年英雄，有見識，我佩服得很。&rdo;

我說：&ldo;閒話少說，你趕快到灶上去說一下，準備些好吃食，人家來了就是客，登門拜山就是看得起我們，我要好好地招待一下他們。完了你陪他們下山，看著把他們送過去，他們一走我們就萬事大吉了。&rdo;

衛師爺連連答應著顛顛地跑到灶上安排去了。我回到廳房對他們說：&ldo;這樣子，你們先吃飯，吃罷飯我叫衛師爺送你們下山，我們的人絕對不會對你們開一槍，你們放心走路就是。&rdo;

他們三個人聽了我的話都鬆了一口氣。這時候我發現吳參謀長臉色發青，渾身顫抖不止，那個一句話沒說的小兵也是臉色青黃，身上顫抖不止。我問他們：&ldo;你們這是咋了?不舒服了?&rdo;

戴眼鏡的吳參謀長說：&ldo;尕司令，我們前幾天在河口跟敵人的一個加強團幹了一仗，打垮了敵人三個營，我們自己傷亡也挺大。同志們連夜急行軍，說句不好意思的話，我們已經三天沒吃過糧食了，再加上天氣驟冷，南方來的同志們不太習慣這種天氣，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適。我們還有一事相求，如果尕司令有能力，能不能支援我們一些糧食，我們一定按照市價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