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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的帕子連個繡字花樣都沒有呢。”
她面上掛著大大的笑容。“不瞞公子,豔豔身在曹營心在漢,白明教為非作歹無惡不做,教主作為早就天怒人怨,豔豔身在教中,心卻向著武林正道,這素帕就如同我心中一塊淨土,每每看見它,內心才能得到平靜。”她感慨著。
“……姑娘真是有心。”
那聲音帶點無法控制的壓抑,是被她感動了吧?
“……車豔豔……車豔豔……”他對她的名字似乎很感興趣,直念著。
“公子,天要亮了。”她提醒。
“那就告辭了,多謝豔豔姑娘。”
她瞄到對方在作揖,便施以回禮。她盯著那人的靴子良久,才見他終於移動,越過她的身側,往林外走去。
同時,她注意到這人的白衫衣角及靴子帶溼……她咬牙,頓時難掩怒氣。能弄得這麼溼,只怕當時他離溫泉極近。
一個眼力不佳的人,在近距離下能看到什麼多少?
“公子。”她忍了再忍,任著那把刀千刀萬剮,終是忍不住喊了。
那腳步聲停了下來。
她還是沒有回頭,慢慢撫過紅豔的寬袖,冷聲道:
“公子一身瀟灑雪袍,小女子卻習慣穿黑色衣衫,黑白兩立,似乎象徵我們各自的立場呢。”
他沒有半絲停頓,答道:
“豔豔姑娘喜穿黑衣,這是個人喜好,跟正邪不兩立倒沒有什麼關係。”
“是麼……公子拿著小女子的素帕,怎知上頭沒有繡紋?”
“方才豔豔姑娘沒有看見嗎?在下以指撫過素帕,上頭平坦無紋。”
“原來如此。今日一別,難再見了,豔豔就不跟公子說後會有期了。”
“姑娘……保重。它日有難時,務必上中原找在下,告辭了。”
她沒有回頭,繼續把玩著她紅色的腰帶。今天她一身火紅,他卻順著她的話說,如果此人不是當真眼盲,就是機智極佳的高手。
雖然說,多疑才是最佳生存之道,但現在,她寧願相信他眼盲,好過心頭一把火卻又要含羞忍辱。
她聽見接應他的人輕喊:“閒……”
賢?
那人的話被阻止了,她也不打算偷聽,就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回身。
果然人都走光光。
她大鬆口氣。今日大劫得以度過,都是老天保佑。她瞄瞄手上玉佩,迅速丟在地上,踢過沙土掩埋住它。
什麼東西也不要留,管他是報恩報仇還是定情,今日一別,絕對難以見面,見了面要相認絕不可能。
她非常想要仰天大笑。她是個女孩家,當然喜歡乾淨,身上帶汗帕是理所當然,但她凡事防備得緊,選用帕子都是素白,完全沒有任何的花樣在上頭,就怕是萬一哪天被迫做壞事,不小心留下足以追蹤的蛛絲馬跡。
果然啊!這是她的先知灼見,今日果然派上用場了!
從明天開始,她要改用花帕,以免將來被這個中原高手認出來。對了,她記得車豔豔的帕子總是繡著牡丹,她最好動點手腳,讓車豔豔改用素帕。
要嫁禍一個人得要利落些。當然,以後那中原人要向車豔豔報恩或者以身相許都隨他,她絕對樂見其成。
就是她吃點虧,在溫泉池裡泡澡時,竟與他共處一室而沒察覺……不想不想,絕對不能多想。
她雙臂環胸沉思一陣,摸摸已被夜風吹乾的長髮,正準備回園子補眠去,就看見四年前她收下的天奴正站在她的身後。
焦孟不離啊,現在才出現……她也不問他藏在哪了,只是笑道:
“回去了。”越過他,往回走。
“姑娘,他是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