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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匕首反握負手身後,一雙狹長眸中厲光迸現,直直逼視著那團染了她一腳背血汙的物體。將近過了一刻才分辨出,那團散發出濃烈腥臭味扭曲到極致的東西,竟是一具女屍——
一具被剖了腹的女屍。
危嶽雁連忙轉頭,見凌秋泛並沒有什麼不適反應,正一臉擔憂的看向自己,便放心的蹲下身,仔細察看起這具離奇的女屍來。
這具屍體之所以會扭曲的不成人樣,是因為死者被人掏空腹部臟器,砸斷脊椎骨,被摺疊著放入一個狹小空間內待了很久後才釋放出來。但是由於肢體已經僵化,所以在端正放入馬車內部後恢復速度極慢,又由於馬車顛簸等外因這才致使整個身軀呈現出如此詭異的形態。
危嶽雁緩緩伸出手,想要為那個死不瞑目的可憐婦人闔上雙眼,卻不料那柔軟的面板竟然硬如煅鐵,明明已經渙散的眼神亮的一如生時……
「恚怨入骨啊……」危嶽雁垂首長嘆出聲。
「太守大人到——」
「閒雜人等退散——」
姑蘇的捕快很速度的來到現場,四個轎夫飛也似的抬著一頂轎子從街道拐角處轉出,停在離屍體一丈開外的位置。吳郡太守凌江掀開轎簾,領著仵作急急往這邊走來。
危嶽雁立刻起身相迎,拱手行了一禮,「爹。」
凌江見到危嶽雁,又掃到不遠處正在向她走來的凌秋泛,心中因在這裡碰見自己女兒和女婿有些意外。
第三十九章 千里雲燕
「爹,您為何不審理此案?」凌秋泛站在凌江的書房裡秀美深顰, 不理解的看著自己向來恪盡職守的父親。
凌江蓋上茶盅瓷蓋, 重重嘆了口氣。「秋兒啊, 把房門去掩上。」
凌秋泛暫時壓抑住自己滿腹疑惑, 快步走到書房大門邊, 和門上鎖。接著回到凌江案前,聽父親接下來要說的話。
「秋兒你有所不知。」凌江取來一旁的洛陽宣紙鋪陳開來, 用白玉貔貅樣的鎮紙壓住,「昨日從金陵來的訊息, 在金陵城中也發現了類似命案, 接連三起。」
「這,竟有人如此殘忍……」凌秋泛秀容刷的一白, 跌坐在身後的靠椅上,攢著絲絹的手指骨節露出青白色。
凌江搖搖頭,「天子腳下皇城之中, 那賊人尚敢如此,保不齊於我這方寸吳郡行些更加喪心病狂的事情。」言落, 從筆架上仔細甄選了一支狼毫, 拿在手裡柔軟的豪端輕輕刮撓著指腹。
「可是,難道就因為害怕, 就不查了嗎?」凌秋泛輕咬菱唇,面上血色剛剛恢復,在暖色燈光之下看起來比方才好了許多,但是神情仍舊冷峻。
「秋兒, 為父不是不敢查,是不能查啊。」凌江握著筆頓在空中,再次長嘆出聲。
「為何不能查?」凌秋泛霍然起身來到凌江桌案面前,雙手撐在桌面上板著一張面容俯視凌江,這或許是凌秋泛有生以來第一次在父親面前如此強勢,連她自己都未曾發現。
凌江似是被女兒一瞬間迸發出的氣勢所驚,一時語塞。與凌秋泛對視半晌才漸漸緩過氣來。
「唉,秋兒,你還是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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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金吾衛右街衙
「這樁案子不簡單。」曲荃擱筆,筆管與筆架碰觸發出輕微的脆響。
「我也覺得。」趴在一旁打瞌睡的凌雪霽似醒非醒的點點頭,曲荃看她這副模樣無奈搖搖頭。
「你要是覺得乏了,我派人送你回府休息。」
「啊啊不!我不要回府!」想起之前在尚書府裡度過的死水一樣的時光,凌雪霽瞌睡頓醒,立刻直起身子來坐好,渾像個學堂裡被先生點名的懶學生。
「不回府?」曲荃見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