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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士程連忙捂住曲荃的嘴,「大人。」
曲荃擺擺手,示意自己無妨,想了想又嘆出一口氣,「士程,你說的不錯,是我錯了。史樁此人——」
「確實無可替代。」
「大人,」杭士程沉聲道:「你覺得此案還有何疑點?」
「疑點頗多,但是有些人自封耳目,我們左右不了。」曲荃搖頭。
「既然如此,在史樁獲刑之前破獲此案想必是行不通了。」杭士程蹙眉,在心裡第一條策略上畫下一個叉。「今次之局……」
「如同死局。」
玉髓棋子從曲荃指間飛出,落在身側棋盤之上,如墨入清湯,驚破一場僵局。
第七十六章 疑端又現
「夫人,用膳了。」綠沉將精緻的食盒放在桌上, 將一隻只小碟取出置好, 細心布好菜坐在了一邊。凌秋泛放下一本珍藏版的《蜀箋譜》, 看著滿桌香氣繞鼻的佳餚, 遲遲沒有動筷。
「夫人, 你怎麼不吃呀?」綠沉眨巴著自己的眼睛索性趴在了桌子上,等待凌秋泛用膳, 做下人的只有等夫人用完飯自己才有資格吃。
凌秋泛聽到她的問話抬起頭來,「我不是很餓, 你若餓了這些飯食便賞與你吃吧。」
「不行的。」綠沉雖然很想吃, 但是將軍府裡頭待得久了,也明白分寸。不可能夫人讓她吃她就真的什麼也不顧了一飽口腹之慾。她琢磨著拿起一隻空碗, 往裡面舀了幾勺魚羹遞給夫人,「夫人如果沒胃口的話,就喝點魚羹吧。」
凌秋泛知她也是關心自己, 不再推脫將碗接過來嘗了一口,確實鮮美異常, 但食之卻無甚味道。「將軍, 這兩天在忙什麼?」
前天她流連在後苑荷塘和書閣一整日,未見危嶽雁來尋她, 晚上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等了許久想要感謝危嶽雁為她費心,卻一整夜不見人來。次日又空等一日,這才覺得有些奇怪。從前危嶽雁哪怕再晚也會回來黏她,怎的這兩日卻突然轉性了?她是終於開始忙起來了?還是軍務壓身騰不出空回家?
凌秋泛自己也沒發現自己現在的情況, 只覺得一個從早到晚都要粘著你的人突然消失了,實是有些不習慣。綠沉見夫人這個樣子又聽她這麼一問,立刻就猜到了緣由,嘻嘻笑了笑,卻因為凌秋泛平素冷著一張臉不是很好相與,所以不敢打趣,只得用儘可能平緩的詞意表達內心的波瀾,「將軍這兩日據說是在給案子收尾,湛金說那個犯人證據確鑿已經定罪了,但是由於是聖上也關注著的案子,所以要走一套複雜的流程。夫人是不是需要將軍在外捎點什麼東西回來呀?」
凌秋泛連忙否認,「我不需要什麼東西,將軍是這將軍府的主人,她一天不回來我擔心有人來尋將軍撲個空。」
綠沉嘻嘻笑道:「夫人想的周到,不過這一點夫人不用擔心,若來尋將軍的,定是至親好友,撲個空就撲個空了。將軍平日裡多結交的都是些好爽的武人,最是敞亮。不會生出什麼事端的。」
「原來如此,那確是我多慮了。」凌秋泛點點頭,緩緩拿起筷子,卻遲遲不下筷。
綠沉見自家夫人今天這副樣子早在一邊暗暗偷笑了好幾次,想著等將軍回來了一定要告訴將軍,也好讓將軍開心開心。
將軍府這幾日沒了危嶽雁,凌秋泛又是個不多話的,危二老爺晨昏定時練完武就回屋,與凌秋泛交集也並不多。上下僕眾只顧低頭行路,武丁們按時操練,一切看似井然有序,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風雨欲來之前的寧靜罷了。
第三日,硃筆御批,賜史樁死刑,即刻問斬。
一身囚服的少年被捆綁押往刑場,烏壓壓一片百姓圍在刑場外頭,有位老婆婆特意僱了馬車從廣德坊跑來,就為了送一送這個曾救了她性命的少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