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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霽?」
凌雪霽將頭埋得更深,一抽一抽的啜泣。
「額……那個那個……」曲荃難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第二次了,每次看到凌雪霽哭她就頭疼,負罪感油然而生,明明自己沒有欺負她,卻搞得好像她把人家怎麼了似的。要說嚴刑逼供什麼的她在行,這軟語溫柔哄人的活可真不是她的長項啊。動了動眼珠子,曲荃認真思考要不要把朔石斛拉過來,畢竟菡宵的脾氣他們幾個都是門清的,能把菡宵哄得服服帖帖那可不是一般的本事。但轉念一想,人家和菡宵那是夫妻間的感情,不適用於朋友之間,再者自己和雪霽也是……
曲荃的思緒理到這裡,終於有什麼東西在電光火石間銜接一瞬,自己和雪霽亦是夫妻之間。
以往她待雪霽,只覺是一種責任和擔當,可是今日卻如醍醐灌頂,有什麼被桎梏住的高壩被這一瀉千里的洪潮衝垮潰敗,轉付清明。那晚她與雪霽說要等雪霽的態度,可自己這邊又給人家呈現出什麼樣的態度?她給予雪霽的,除了責任和擔當以外,可有半分屬於夫妻之間的溫情和關懷?
辦案久了,難免會過於冷靜自持,所有的一切都依照章法行事。以至於對待自己的妻子,竟也染上了些公事公辦的意味。原先並不覺得,今日驀然醒悟倒是生出□□分的愧悔之心。
曲荃沉在胸口的氣緩緩吐出,在雪霽對面坐了下來,柔聲安撫道:「古籍《博物志》中曾有記載,『今人梳頭,解著衣,有隨梳解結,有光者,亦有吒聲』,想來與方才的情形無有兩樣,所以我剛剛並不是在打你,而是生了電。」
說完,就開始觀察趴在面前的小腦袋的反應,好吧結果是沒有反應。曲荃思考了一下是不是雪霽還憋著氣,那就讓她出氣了事。她召來一個金吾衛去取來絲綢和繆琳毫,將兩物劇烈摩擦後轉交到雪霽跟前,「吶,現在這兩樣東西上也沾上電啦,你要是不開心就也來電我一下。」
凌雪霽起先臉頰一疼,加上心中正想到曲荃被逼婚娶的怨恨,這才下意識以為曲荃打了下自己,正要起身反擊卻想到自己給曲荃造成了這樣大的麻煩,這種小痛小癢的又何必去與她計較?但轉過來想想又不是自己非要嫁過來影響她仕途惹她不悅的,為什麼那個狗皇帝造的孽要自己來擔,可偏偏心境轉變狠不下心來在曲荃身上撒氣,越氣越惱越惱越委屈,壓抑了半天的情緒倏然爆發,趴在桌上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
後面曲荃說的那堆莫名其妙的話壓根聽不明白,現在又聽見曲荃要自己拿東西電她,更是心慌的緊。曲荃捏著絲綢和繆琳毫一臉尷尬的看著面前的人哭的比剛才更兇,無奈之餘還有濃濃的挫敗感。
人貴有自知之明,果然自己一點都不擅長哄人,還是比較擅長把人弄哭。術業有專攻,她還是老老實實把朔石斛找來安慰雪霽,自己去把那個叫阿茅的混蛋弄哭吧。
朔石斛被金吾衛帶來偏堂看到拿著一根棒子杵在一邊發愣的曲荃,和趴在桌上痛哭的凌雪霽的時候,面上表情很是精彩。曲荃走過去時將繆琳毫和絲綢遞到他手上,語重心長的囑咐:「交給你了。」接著便跟著金吾衛去了看押阿茅的地方。獨留朔石斛一人哭笑不得的站在那裡,認命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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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驚動上面,曲荃並沒有直接將阿茅關到刑獄司裡嚴刑逼供,而是將人先帶到朔石斛的金吾衛右街衙裡看押起來。她進去的時候,正看見阿茅坐在床榻上手中捏著枚梨花白玉釵,曲荃心中閃過一絲好奇,不知朔石斛作何考慮竟將這證物拿與阿茅把玩。
金吾衛出去的同時輕手輕腳帶上屋門,曲荃在屋中立了一會,卻見阿茅目光像是被那枚玉釵黏住,就連自己來了半天都沒發覺。
「這玉釵的做工,很細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