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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被完全無視的阿茅終於忍無可忍,「都給我閉嘴!信不信我——啊!!」話未說完,忽覺手腕一麻,原本握在手心的繩索沒了桎梏立時滑落下去。
阿茅大驚失色,忙用另一隻還使得上力的手去抓,危嶽雁長眸微眯,再次瞅準穴位扣指發力,玄銀彈丸破風襲上了阿茅的手腕。他嚇得慌忙後撤,偏偏被一股熱浪封住去路,胯下的狼像是看到平生最恐怖的事物,驚恐的嘶鳴著後退,阿茅制它不住憤然回頭,翻飛跳躍的火光下是曲荃噙滿笑意的眼。
第一百一十四章 水落石出
阿茅暗道一聲不好,卻為時已晚。他胯/下的狼因曲荃手中的火把驚懼跳竄, 每每逃到通道口, 又會被曲荃用火光逼退回來。危嶽雁瞅準時機, 腰間寒芒如水而洩, 不出三個劍招阿茅腰腹上與狼身緊緊相連的綁帶盡數斷裂, 狼哀鳴一聲阿茅滾落在地。危嶽雁飛身上前,阿茅還未來得及抬頭便被脖頸間忽至的涼意凍住了身形。
他幼時便養在身邊的狼見主人被他人挾持, 登時皺起嘴唇露出森百的獠牙,背毛根根倒豎弓起背部沖危嶽雁厲聲咆哮, 但隨著危嶽雁的劍尖往阿茅脖頸處又進一寸, 憤怒的嚎叫聲頃刻停止。曲荃看著它蜷縮起身體,將頭部埋入後傳來低弱的嗚鳴, 她和危嶽雁都清楚,此時的臣服只是暫時性的,僅僅因為它的主人受制於人。
「呵呵……呵呵呵呵……」
低沉的笑聲從他喉頭滾落, 稚氣未褪的容顏浮上苦澀,他到底太年輕了, 再如何費煞心思機關算盡, 也只不過還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怎敵得過兩隻在官場浸淫多年的狐狸。
一個假意伏低, 一個將計就計,她們甚至從一開始就已經為自己設下了陷阱。一個眼神便可心照不宣,配合默契,莫非京城中說危將軍與曲尚書不合, 乃是謠傳?
「其實你這又是何苦。」曲荃解開機簧放出凌秋泛和凌雪霽後,緩步走到他跟前,低頭俯視:「事已至此我不妨告訴你,那些帳簿裡頭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只是我不如古時那些氣節至上,做事不知變通的清官良臣,要辦此事還得講究迂迴之術,徐徐圖之。」
「曲大人。」危嶽雁不敢當著凌秋泛的麵包庇手下,只得冷冷掃向曲荃,目光中具是警示之意。
曲荃知她不敢再凌秋泛面前說那些骯髒事,有恃無恐的笑著,負手道:「怎麼危將軍有何指教?不妨拿到明面上來說。」
危嶽雁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微啟的薄唇後是兩排緊咬的白牙,「是下官無禮,曲大人請繼續。」
阿茅:「……」好吧,是他多慮了,此二賊是真的不合。
「曲大人豪言壯語,聽來叫人激動。只是——」阿茅拖長尾音,緩緩抬起眼來,嘲諷似的笑道:「曲大人當真敢辦?」
「人命大於天。」曲荃面上黠色盡褪,琥珀色的眼眸露出清淺的輝光,叫人別人心生迷茫,像是水中的皎月脫去陰翳的虛殼露出本來的樣貌,卻又實在分不清,究竟哪分是真,哪分是假,亦或全都是真,全都是假。
「作奸犯科,草菅人命者,我為何不敢辦?」
「哈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阿茅渾然忘了自己脖頸前橫著一把斬過萬千敵兵的將軍劍,仰天長笑起來,末了忽然來了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萬霞山亂木紅痕圖下方位的地址,曲大人可找著了?」
曲荃驟然冷下眸子,「是哪?」
阿茅給出了一個令人膽寒的答案。
「駙馬府。」
言落,頓了頓,嘲諷的嘴角勾出一抹可視為挑釁的弧度,「怎樣?曲大人。」
「你敢嗎?」
曲荃猛地攢緊雙拳。
她知道那亂木紅痕圖,左上部分是明威將軍府,右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