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頁(第1/2 頁)
「古時亦有『夏三月,川澤不入網略,已成魚鱉之長』的規定,《逸周書文傳解》中亦有『山林非時,不升斤斧,以成草木之長;川澤非時,不入網罟,以成魚鱉之長;不鹿弭不卵,以成鳥獸之長。畋漁以時,童不夭胎,馬不馳駑。』的說法。」
凌雪霽和圍觀眾人皆已經被曲荃口中這些之乎者也繞的頭暈,末了只見曲荃昂首揚眉,深深淺淺的紫在風中翻飛翩然,單手負於身後,唇邊牽起的笑顏仍如初時,只多了一分文人傲骨,凌雲意氣。
「今我所言,雖無明法,理出一轍。」
誰說書生百無一用?他們或許不如將士們邊關浴血的壯烈,也沒有琵琶催馬八百里分麾下炙的豪情。可在千年前憂心黎民生計,萬物興衰,提出這些長遠之計的人,卻是最被人冠以酸儒之名的文人書生。
前朝青史如刀鋒刻鐫的姓名中,有飲血殺敵寇英豪萬古傳的鐵血將軍,亦不乏肯以碧血報家國的忠烈文人。他們曾有百家爭鳴,曾讀百代興衰,曾書百年輝煌。朝聞道夕死可矣,苦讀十數載研出腹中千般道義盡許天下黎民。
一聲清亮的鳥鳴像是感應到了自由的曙光,它迎著金陵城灑下萬丈金輝的日頭高歌振翅,迎著春末的風扶搖之上。更多的鳥鳴聲應和著那第一聲鳥鳴,或清凌或悠長或清脆或嬌甜,它們掙脫樊籠舒展開已經有些生疏麻木的翅膀重新翱翔九天,驕陽勝火金輝似燃,筆直透過雲層的萬支金劍彷如鳳凰擺尾,百鳥迎著燦金的光芒旋舞飛翔,金陵城此刻的百姓們無一不在心中想到四個虛擬卻又真實的字眼。
百鳥朝鳳。
凌雪霽揚著甜甜的笑臉,小心翼翼的將曲荃手中籠子裡的冰凌雀抱出來,就像無數次放飛自家那隻繡球鳥一樣往天上一拋,萬物有靈,鳥兒們都識得回家的路。,看著那隻冰凌雀展開藍紫相間的羽翅先是歡喜的在金陵城上空撲稜了一會,又飛到凌雪霽面前,繞著她的頭頂飛了兩圈,這才有些不捨的飛向遠方。
「這鳥倒是有靈性。」曲荃笑著說完,便聽凌雪霽興奮的喚她的名字,含笑轉過臉去猝不及防被一個極柔軟的事物在臉上咗了一口,笑意全部化成驚訝。
「雪霽……?」
太過興奮摟著曲荃的脖子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的凌雪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都幹了些啥,一張本就因為興奮而泛起紅暈的小臉上更是通紅,直接蔓延到了眼角耳根。她輕輕「呀」的出聲,手抵在唇上又羞又惱,還有幾絲像糖果一樣的甜蜜。
「你……」
「我我我……」
圍觀群眾見了大多都四散開去,只留下幾個見慣世面的青壯漢子插著腰在一旁打趣,「二位姑娘感情很好啊。」
感情這麼好的妻主和女妻在金陵城可並不多見。
曲荃和凌雪霽都有些不好意思,曲荃是覺得自己倒沒什麼,本就是明媒正娶的人,親她臉蛋一口實屬正常。就是大街上的唐突了雪霽。雪霽是剛才主動的一方,自然覺得曲荃這麼個有身份的人因為自己被人在街上取笑。兩人心思變化極快都緊張得緊,自然也不會考慮到對方的想法是不是和自己一致,也沒有見到對方臉上和自己如出一轍的愧疚。
大多數鳥販都已經把自己捕來的「紅顏薄命」的珍稀鳥雀都放生,留下幾個普通自己飼養的鳥雀繼續販賣。而最後幾個不願放生珍稀鳥雀的鳥販狠狠宰了曲荃一筆,這才讓曲荃和凌雪霽拿了鳥放生。
等拿了雲牌進入另一個坊,凌雪霽還在興致勃勃的誇曲荃厲害,三言兩語就把那些鳥販說通了。
曲荃卻並沒有多高興,只搖了搖頭對凌雪霽道:「若非今日你提起此事,我也不會去管的。」
「啊?為什麼啊?」凌雪霽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她,卻在曲荃臉上尋不到除了淡然以外其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