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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她剛剛逃避閃爍的眼神,阮星蘅少有的心煩意亂。
他鬆了一下領結,向外扯了扯。
忽而低嗤一聲:「欠收拾。」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讓姜黎聽見了,黑夜裡她翻了個身,一隻腿不安分地將杯子壓在身下,眯著眼睛對站在一旁發資訊的阮星蘅道,「大半夜你在偷情嗎?」
談愛的義務不履行。
查崗的權力倒會用。
阮星蘅關掉手機,把被子徹底矇住她整個人,「早點睡,早點走。」
「睡不著!」
姜黎氣鼓鼓地拿下被子,固定好的一次性髮型被他弄得一團亂。
「太冷了,我睡不著。」
她又開始耍賴,「睡不著我就不走了。」
阮星蘅嘆了一口氣,一言不發的往外走。看見他抬腿的動作,姜黎警惕地支起身子,殘餘的睡意被門縫間洩露出的冷風吹的乾乾淨淨。
她倏忽清醒,意識到自己大概有些過了。
過了阮星蘅心裡的那條線。
後來天亮的就很快了,六點的鐘聲敲響,姜黎就拎著包匆匆出了門。坐電梯上樓的時候,她看見了阮星蘅。
支著手臂撐在天台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在寒風裡,指節夾了一根煙,隨著煙霧向上,他突起的喉結也隨之滾動,視線冷冷清清地望著遠方。
沒見過這樣的阮星蘅。
姜黎心下慌亂,一夜的瞬息萬變,她腦子有一種被填塞滿的發脹感,這段佔據了她八年時間的感情無疑是她遇見過最複雜棘手的一件事。
重逢太過出乎意料。
她沒想好要怎麼處理。
——
姜黎現在是在一家電視臺工作,前兩年她都在江寧分割槽,今年京市的總部拆借人手,她便被臨時調了過去。前兩年沒在電視臺工作的時候,姜黎還是個扛著攝像機無所事事的小攝影師,和雲星合夥開了一家工作室,這兩年在業內倒也打下了點名聲。
要過年了,現在是淡季。姜黎匆匆來到工作室,樓上的兩間屋子還留著原來的陳設,即便她離開了兩年也一點兒也沒有變。
姜黎笑了笑,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著裝。
下樓的時候雲星剛好推門進來,看見她倒也不稀奇,把保溫壺裡的熱豆漿給了她一杯,打趣道,「聽說你昨晚被英雄救美了?」
「是……」姜黎歇了氣,「也不是。」
雲星哼了一聲,難得看她這副猶豫的樣子。
「現在什麼想法?」
「還是順其自然麼?」
「順其自然?」姜黎扯著唇笑了聲,「順其自然的後果就是再喜歡上你懂嗎?你知道他一站在那,我的心就開始砰砰砰跳,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給我下蠱了。」
「與其說重新喜歡上,還不如說你從來沒忘記他。」
雲星撐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她:「阿肆說你們兩個就是當局者迷。」
「反正先這麼著吧,他根本就不想見到我。」想到阮星蘅那張冷的好像她欠了八百萬的臉姜黎就洩氣,她對著鏡子補了個口紅,決定將心思全都放在自己的工作上。
她對雲星揮了揮手,在路邊叫了一輛計程車。
電視臺在市中心,二十八層高的寫字樓,他們站了最上面的六層,規模很是大。
姜黎進去的時候,前臺還不大認得她,客客氣氣地問了她一聲找誰。
姜黎把包裡的工作牌翻出來,還沒遞上去呢,前臺就突然捂著嘴驚叫一聲,「您不是姜黎麼?」
「電視臺的明星記者,我認得你,你真人好漂亮。」
姜黎尷尬地笑了一聲,這個稱號來源於兩年前一次偶然的採訪,那時候她新人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