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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質沒辦法，只好趕緊又靠過去，側身躺在他旁邊，輕輕拍著背哄，紫容才漸漸地又睡穩了。

來回幾次，終於他下了榻紫容也沒反應了，陸質才讓守在暖閣裡的宮女給他換了衣服。

等他出去，嚴裕安正在伺候陸宣喝茶。陸質走過去先告罪：&ldo;讓皇兄久等，是陸質失禮了。&rdo;

&ldo;和我就別那麼多禮數，也是今日諱信院下學早。不過這個時辰……是我來的不巧？&rdo;

陸宣臉色如常，還半真不假的開了陸質一個玩笑。

&ldo;沒有的事。&rdo;陸質擺擺手，走到陸宣旁邊坐下，也捧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陸質來了，嚴裕安就趕緊宣宮女把備好的小菜酒水一應擺上來，然後全部退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兄弟兩個，面對面坐在一張最多隻容四人的描金紫檀花小桌上。

陸質給陸宣和自己滿了一杯，陸宣與他碰了碰酒杯，先仰頭喝盡了，陸質又給他滿上。

陸宣兩根手指頭捏著酒杯，指尖發白，很用力的樣子。

桌上氣氛凝滯起來，陸質清了清嗓子想開口，陸宣突然輕笑兩聲，道：&ldo;你是房裡有人了？從前就沒見你讓絆住腳過。我說，嚴裕安這個老奴的嘴也忒緊了些，問他陸質大貴人忙什麼呢，只說是在暖閣裡，立時便來。再問就只知告罪。&rdo;

陸質也笑，&ldo;奴才知道些什麼，你別置他的氣。&rdo;

陸宣不答話，仍用兩眼笑看著他。

陸質鮮見的有些窘迫，飲盡了自己杯中酒，又夾了一筷子涼拌海蜇絲，道：&ldo;不是你想的那樣……算了，跟你說不清楚。這兩天病了，時刻要人陪著。&rdo;

陸質語焉不詳，兄弟房裡的事，陸宣也不便細問，只說：&ldo;你也不小了，這些事情，雖說有嬤嬤們料理，可我知道你主意大，別人勸不動。但就算不想太早娶正妃，身邊伺候的也不可短了，再怎麼說，嫡系這一支，全指著你呢。&rdo;

陸質略笑了笑，道：&ldo;我知道。&rdo;

酒過半巡，兩個人酒喝了不少，東扯西扯的話也說了很多，但都沒往孩子的身上提，陸宣的臉色卻確實比來的時候鬆快了些。

陸質晃了晃酒壺，笑道：&ldo;行了，別喝了，吃點兒菜墊墊。&rdo;

陸宣也笑，看著馬上要到宮裡下鑰的時辰，便道：&ldo;我也該回了，家裡不知道我還來你這兒，一會兒該著急了。&rdo;

&ldo;嚴裕安早打發人去說了。&rdo;陸質道：&ldo;回去也要這個樣子才對，你都立不住，讓屋裡那位怎麼辦？&rdo;

陸宣怔了怔，揚起的嘴角帶著苦意，沉默良久，有些傷感地道：&ldo;是我沒福氣，留不住那孩子……&rdo;

陸質還要再勸，從裡間傳出了絮絮的說話聲。

&ldo;什麼事？&rdo;

&ldo;殿下，小公子醒了……&rdo;

宮女話音未落，書房外間靠裡開的小門就被推開了。紫容的臉有些紅，眼圈兒也紅著，眼睛霧濛濛的睜不開，顯然是剛醒就出來找陸質了。

他見了陸質，馬上就想走過去，眼神卻又在陸宣的身上飛快掃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動了。只拿兩隻手無意識地揉搓衣角，怯生生地盯著陸質瞧。

陸宣饒有興趣地看著，陸質笑了一下，走到紫容身邊，輕聲問他：&ldo;醒了？要什麼？想不想喝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