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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趕這一時?」
賀承側身下了電梯,白錦明跟著,「今晚天氣不錯,我正好出來散步。」
賀承看他一眼,見白錦明一臉不像說謊的樣子,倒也習以為常,「行,謝了。」
要說白錦明與其他富家子弟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性情。他太鬆散了,連賀承都習慣了他吊兒郎當的樣子。
賀承上了車,見白錦明還站在外面,便問,「還有事?」
「有,」白錦明很認真地點頭,「你得請我喝酒。」
賀承白他一眼,「上車,不喝酒,去吃飯。」
「你又沒吃晚飯?」白錦明一邊坐上副駕駛,一邊問。
「馬上就吃。」賀承啟動車子,「老地方?」
「行。」
車子就著夜色一路駛向鬧市區外,來到一個掛著藍色招牌的二層小樓前。
侍者從裡面出來,給二人開了門。賀承把外套和公文包遞過去,侍者接過來拿進了裡屋,兩個人坐到窗邊的位置,有人送上了餐前酒。全程沒有人說話。
白錦明看看四周,輕聲感慨,「這裡還是老樣子。」
多少年不變的裝潢,成熟穩重的侍者,不用說就能明白的口味。這裡是賀承最喜歡的私人餐廳。
賀承抿了口溫酒,將被夜色浸涼的胃暖起來,點頭算作回應。
「你有多久沒來了?」
上一次來還是去年秋天,算了算,已有小半年。
「他怎麼樣?」白錦明狀似無意地問。
「誰?」賀承冷冷問道。
「別裝傻,你身邊現在還有誰?」
賀承皺皺眉,忽然覺得今晚的酒苦到發澀。
「我不知道。」他如實說。
白錦明表現出淡淡的驚訝,「不知道?他現在不在你家?」
「不在,」賀承放下酒杯,「問這個幹什麼?」
「沒事,就是上次王力婚禮我送他回去的時候,看他臉色不太好,可能是發燒了。」白錦明說,「他跟你說了嗎?」
「……沒有。」
「嗯,我想也是。」
白錦明不再糾纏,兀自品酒吃著前餐,倒是九個多小時沒有吃東西的賀承把玩著餐叉,忽然沒了填飽自己的念頭。
他的記性一向很好,就算那晚喝多了酒,也記得自己回家後的每一個細節。印象中那鍋沒什麼味道的清湯麵在夜晚廚房昏暗的燈光下氤氳出的霧氣,攀在許然消瘦的肩膀上,那張其實還算清秀的臉確實有些蒼白。他還沒有醉到被酒氣蒙了眼,只是就算看見了,意識到了,之後發生的事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如果身體不舒服,不想離開,說一句就好了。賀承最討厭許然磨磨唧唧什麼都不說的性子,那種一眼就能看穿的骨子裡的怯懦,怪不得別人將他當做出氣筒。
不過那天晚上確實是遷怒,賀承有這個自覺。就算是保姆,大晚上將人趕出去也要有個說法,所以在許然發訊息來詢問自己可不可以回去的時候,他還是回了同意,只是這人太不知好歹,竟然還說要晚飯後才回家。
印象中這是為數不多的幾次許然主動推遲約好的時間,以前他一向很準時。不過這樣也好,看來他的夜晚也開始逐漸有約,等到兩方都適應了錯開的時間,再說分手也要更容易些。
想到這兒,賀承的心情又逐漸好了起來。
說實在的,就算養一條狗,養了十年也多少會產生感情。對任何人來說,要放棄一件熟悉的東西都會不捨,賀承將這種感覺歸結於自己太過念舊。這不是什麼好習慣,他決定要摒棄。
跟白錦明的晚間聚餐說不上愉快,那傢伙明明已經吃過晚飯,胃口卻還像是個無底洞。從餐廳出來已經十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