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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小姑姑,你希望我該怎麼做呢?」
溫雅微微笑,忽然有意無意地說起家中近況。
佳妮的二姑父外遇一事不知被誰舉報到單位,領導質疑其人品,遂開除;此刻家中一團亂,佳妮的二姑姑在家中鬧,覺得外遇一事被人知道丟她臉面,因此厭恨極了梁顯,鬧得家中人人頭痛。再有便是舉報一事牽涉範圍擴大,牽連到趙家,說梁顯與外遇物件是趙家人「撮合」的,趙家某人目的不良,與身在某單位的梁顯怕是有某種交易。
話聽到這裡,溫佳妮有些聽明白了,她怔怔地看著小姑姑。心想,不愧是小姑姑,話中有話,不聰明的人乍一聽還真聽不出來——
是說,當下這麼多事的情況,倘若她和趙嘉原的事情再扯出來,有心人借人倫道德為理由造作一番,那麼,就是壞事——就像梁顯外遇一事,不道德的事情放大化便人人喊罵、唾棄,最壞情況是趙家要為此付出代價。
更重要的是,「佳妮,爺爺已經八十多歲了。你明白嗎?」
可以不明白嗎?溫佳妮低頭不言。過了一會兒,她覺得嗓子很乾,喝口水,在小姑姑的注視下,她說:「我知道該怎麼做。」
事實上,她並不知道該怎麼做。
哪有什麼「該」與「不該」的,不可以是她「想」或「不想」嗎?
待小姑姑離開後,四下安靜,忽然傷春悲秋。
明明已經遠離那個家庭,親情也幾近淡薄,為什麼處處都有聯絡,似一根斷不掉的線,自她出生起就長在她身上,纏連骨血筋肉。好像她一旦不聽話,線的那一頭不高興了就會有人拽一下,哪哪都不好過。
到頭來,好像還是應了母親的話,最好是待在國外,國與國之間的距離足夠讓某些東西斷掉。
沒有如約去公司入職,只能用電話告訴對方爽約理由,是很突然身體不適,實在抱歉,請另聘他人。
這樣一來,基本無事可做,一個人待在屋裡老忍不住想事。
看到外面陽光很好,溫佳妮去陽臺給那些盆栽澆水,半蹲下身,忽然發了呆。秋天的日光曬在她身上,不過一會兒,後背心就曬得滾燙滾燙的,刺激地她回過神來,扭過身面朝欄杆外的陽光。也不知是陽光刺眼,還是淚腺太敏感,她突然掉下眼淚。
一週過去,趙嘉原結束出差。
回到家中,客廳明亮,溫佳妮躺在沙發上,旁邊堆著幾本書,還有幾張老舊電影碟片,趙嘉原看了一眼,對他來說都是很無聊的書與電影。他輕輕脫下外套,在沙發前慢慢蹲下身,看著佳妮的睡臉,有些後悔那天跟她鬧得不愉快,沒有誠實回答她的問題。
到天快黑的時候,溫佳妮才醒來。趙嘉原假裝自己剛剛回來,看著一旁的書跟碟片,驚訝著說:「怎麼看這麼老的電影,不悶嗎?」
溫佳妮揉揉眼睛,慢慢坐起身,情緒不高,「嗯,有點悶,看著用來打發時間的。」
否則,真不知道要如何打發時間。
趙嘉原捏緊了碟片,沉著臉,隔一會兒他露出笑臉,從旁邊矮几上的盒子裡取出帶回來的禮物。
是情侶戒指。
溫佳妮微微一怔,看著他,心中甜蜜,卻也酸澀。
趙嘉原笑著說:「沒太多花樣,我想著你可能會喜歡這樣的設計。」
女戒纖細,男戒沉穩,放到一起看,戒指上的紋路像纏繞在一起。本想買鑽戒,但許助理說佳妮看起來不像會喜歡很花哨的物件,鑽戒留給婚戒寓意或許要珍貴一些。
想要給佳妮戴上戒指,佳妮卻攥著拳頭不鬆開,趙嘉原抬眸看她,「你還在生氣?」
佳妮低頭看他手中的戒指,慢慢鬆開手,「戴中指。」
趙嘉原頓了頓,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