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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竭力做得熟練,以示她能照顧好自己。
錦衾隨著她的動作被拖開,榻上刺目的一灘血紅映入孟幼舒的眼簾。那是,阿琳的童貞。就像有一把手扼住了她的喉嚨,喉嚨緊得發疼,如刀在割。眼淚刷的留下。
淚眼模糊中,她看到阿琳的背影,看到她越走越遠。嘶啞的喊聲先於她的理智衝出:&ldo;別走!&rdo;
孟幼琳停住。
&ldo;別走!&rdo;孟幼舒大步跨上前,走到孟幼琳的身後,看著她纖弱光滑的後頸,道,&ldo;讓我照顧你,我能照顧你一輩子。&rdo;
此時說出的照顧,與從前的顯然是兩意。
孟幼琳的雙眸倏然間點亮,她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瀰漫在心底的是一種可憐的悲哀,那悲哀被喜悅隱藏,那喜悅瞬間又被忐忑替代,那忐忑終究化成了一種自責一種逼迫自己視而不見的內疚。
求仁得仁。
這已足夠了。
自那日後,孟脩禕便再未召見過宗室。
但宗室當中已自亂陣腳。下一代帝王從宗室子中出的誘惑實在太大,哪怕當日堅決不肯答應的一些老輩,回府後,與家人一議,家中自有心存高遠的少年,輪番拼命遊說。說得那些老宗親也動搖起來,人活一世,到了老了,不就為了後代福蔭?
風聲終於掩蓋不住,傳到朝中。
大臣間一下子炸開了!
陛下荒唐至斯,這還得了!
可偏生皇帝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每日照常上朝下朝,不提一字關乎立後,讓大臣們想諫都無從諫起,陛下一句空穴來風就可打回諫疏。
比大臣們更坐立不安的是宗親,剛知道他們那一支興許也能坐擁天下,可陛下突然又不提了,簡直就像一場夢,一場讓人不願醒來的美夢。如平林郡王那般的宗親便以為是那日,陛下被拂了顏面,心下不虞,乾脆湊到一處嘀嘀咕咕,是否要主動上一道奏表請陛下立後?
可這事前所未有,實在不知從何下手。
這世上便是有那麼一群人,毫無底線,毫無堅持,迎利而上,如聞臭而來的蒼蠅一般令人討厭。
但這回,孟脩禕還就是要借這群討厭鬼的力。
此事誰出頭,必遭攻訐,那奏表實在不好上,那些宗親便在底下議論,又&ldo;恰好&rdo;讓一些路過的大臣聽到,大臣必與其爭論,宗親便大義凜然道:&ldo;此我孟家家事,幹諸位何事!&rdo;
皇帝要冊後還是要立皇夫,說來說去,都是他家的家事,歷代強勢的帝王,娶妻是不看大臣臉色的。
如此囂張言論,大臣自是不甘,反口駁道:&ldo;天子無家事,家事即國事,我等有勸諫之責,豈可坐視不理!&rdo;
就這麼一來一回地爭論起來。孟脩禕還沒發聲,底下便引經據典地爭了一回。
她便坐在建章宮中含笑聽著各處傳來的訊息,順便指使錦衣衛尋一個根本站不住腳的由頭將那反對得最響亮的幾位下了詔獄。
☆、第八十三章
能在朝堂中屹立多年而不倒的,絕非什麼蠢人。
陛下口上不說,行動卻非常誠實地說明瞭立場。大臣們都很生氣,陛下這樣真是太不像話了!眾臣紛紛找上了原為御史大夫,現今已位居五相之一的汲盎。
汲盎深得御史之精髓,最敢犯言直諫。往日陛下倚重他才能出眾,且忠心可鑑,非但不曾怪罪,每每都是虛心納諫,乃至將他提到了丞相的高位。
眾人相約趕到汲相家中,正逢汲相要出門。
眾人見他臉色不好看,便預備長話短說,將來意道來。誰料才一開口,汲相便打斷道:&ldo;諸位之意,老夫已知,老夫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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