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第1/4 頁)
孟脩禕掃了那些鵪鶉般縮頭縮腦的大臣一圈,仍是憤恨不消。
&ldo;鎮日只盯著朕家事,於天下大事不聞不問,爾等可知為臣本分?&rdo;
新仇舊恨一併發洩。
一郡亂民,動靜不小,那時京中被錦衣衛折騰得人心惶惶,竟無人將目光放到京外,使得事情發展至今。大臣們理虧,不敢多言。
但亂民歸亂民,立後歸立後,還有大臣壯著膽子道:&ldo;陛下家事,與昌樂動亂非一事,不可混為一談。&rdo;
&ldo;你們若不將眼睛盯著朕,哪怕分一點到京外,何至於此?&rdo;孟脩禕冷笑,&ldo;難不成,只要盯著朕立不立後,天下就能太平無事了?&rdo;
大臣們低著腦袋,一臉惶恐。
&ldo;捨本逐末,蠢人方為,朕養了一朝廷蠢人!&rdo;
&ldo;若不是陛下生事,非要立後,臣等又何必因忙於固諫而生疏忽。&rdo;有大臣突然插嘴,如鶴立雞群,端的是醒目。
孟脩禕望向出聲的人,是國子監祭酒,她冷笑:&ldo;道有李樹,摘而食之,苦,怪李樹?&rdo;本就是自己沒事找事,不自省,反怪那因?
國子監祭酒被她這一諷刺,臉漲得通紅。
&ldo;卿這等才能,怎能屈居祭酒?該歸家修養才是。&rdo;孟脩禕道。
國子監祭酒臉色頓變,萬沒想到皇帝一言不合就要免他官。
孟脩禕見他臉色又紅又白的變了幾遭,就是不言不語,故作驚訝道:&ldo;怎麼,卿貪戀名祿,不肯走?&rdo;
國子監祭酒氣得吐血,終究跪下請罪。
孟脩禕正在氣頭上,怎肯收回成命?罷了他官,讓他回家。
待前祭酒走進家門,一道詔書追來,先斥責了他一通,而後再道&ldo;永不起用&rdo;,徹底斷了他仕途。
如此,誰還不知皇帝心意,不止為亂民,也為他們之前眾口一詞地阻撓她立後。
皇帝執意至此,誰都要掂量掂量,畢竟,陛下強勢,並非能任人拿捏。
糟心的事一連串,孟脩禕都不知該先恨哪一個。接下來,她便面臨著與暮笙的分離之苦。
鎮撫使一職,能得名望,又可得功,正是暮笙需要的。
先前,她在臨安施行仁政,已名揚天下,又有&ldo;曬鹽法&rdo;首創之功,使萬千庶民因此得利,此番再來一次,民間的聲望,便能如日中天。
孟脩禕的眼中滿是不捨,用說&ldo;不許走&rdo;的語氣,深明大義道:&ldo;你去,不必掛心我。&rdo;
暮笙一臉無奈,摸摸她的耳朵,道:&ldo;哪兒能不掛心陛下?一天不見都渾身難受,這一去,必有月餘,我定是寢食不寧。&rdo;
她依依不捨的話語讓孟脩禕通體舒暢,唇角揚了揚,又壓下:&ldo;你說的,不許騙我,要讓我知道你哪一日沒想我,就罰你將子珮二字抄上百遍。&rdo;
暮笙忍俊不禁,執起她的手,捏了捏中指,含情脈脈地望著她:&ldo;都依你。&rdo;
孟脩禕難得紅了臉,輕咳一聲,道:&ldo;不要耽擱了,早去早回。&rdo;
公事為重,順完毛,暮笙便率眾出發了。
此番為鎮撫使,代天而來,孟脩禕為便與她行事,賜她持節,可斬兩千石以下官員,但遇不法,隨機應變。
一入昌樂郡界,四野荒蕪,道遇百姓,衣著破舊,面色飢黃。暮笙帶著金吾衛,越往裡走,神色越沉重。
&ldo;上卿大人,再往前走,許遇見難民,容卑下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