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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那個她已很久不曾想起的場景,她和孟脩禕糾纏開始的場景。裴昭的意識漸漸地復甦了,痛意便再無法忽視。
裴昭費力地睜開了眼,大大地喘氣,胸口彷彿被壓了什麼,悶得很。她是趴在榻上的。
這裡乾淨整潔,陳設明淨,並不是牢獄,她鬆了口氣,看來,即便她後面昏厥了,陛下還是救了她。
她動了動,脊背上的痛意便更為劇烈,不得已,她只能仍舊趴著,身上的衣衫很乾淨,應當是換過了,只餘了一件白色的中衣,背上雖疼,還帶一股清涼之意,應是已上了藥。裴昭想著外面是否有人,她在此是被囚禁,還是單純養傷?
還有,她為何在此?還變了樣子,乃至連人稱她的名姓都不同了。父親沒有殺死她麼?可她分明記得生命的盡頭的那種感覺。彷彿置身於沼澤之中不斷下沉,下沉,再也無法浮起,陪伴她的只有永恆的窒息與黑暗。
&ldo;沙沙‐‐&rdo;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傳來,有人進來了。
裴昭睜著眼,望向聲音發出那處,不過片刻,便出現了一道窈窕的身影。那人著簡潔明麗的襦裙,裝扮十分得體,在見到她那刻,琉璃一般清澈剔透的眼眸微微一亮,步履輕盈而規矩,走到榻前,屈身道:&ldo;薄太醫,你醒來了。&rdo;
裴昭點了下頭,道:&ldo;你是?&rdo;因剛醒來,她的聲音聽起來便有些低啞。
女子伸手探了探她額上的溫度,簡潔道:&ldo;我是御前侍奉的侍女,名作子衿。已退熱了,那就好。&rdo;她收回了手,很是親和地笑了笑:&ldo;最要緊的便是你背上的傷了,幸而未傷及筋髓,養上幾月也就好了。&rdo;
裴昭感激地道了謝。陛下既派了她來,必有話要傳,她便不再開口,等著子衿說話。這也是最為穩妥的做法,她眼下對自己所處的情勢半分不解。
子衿果如裴昭所料,退開一些,在坐榻上跪坐下來,語調不急不緩,卻又不失關切地說道:&ldo;大人蒙冤之事,陛下已令人徹查,太醫署中有如此勾心鬥角,乃至害人性命之事,陛下萬分驚怒,已罷免了醫監之職,想必不需多久便能還你清白了。&rdo;
太醫署?裴昭皺了下眉,她欲知道得更詳細一些,便引著子衿說下去:&ldo;那害我之人是何人?&rdo;
子衿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都如此明顯了還不知麼?那人已將她打了三十脊杖,若非她命大,恐怕早已入了黃泉。難怪人人皆道薄太醫醉心醫藥,心思純良。她解釋得很是詳盡:&ldo;是廖太醫害了你,早前他設計你煎錯了一罐藥,又買通了醫監與你定罪,先打了你三十脊杖。他如此費心構陷,是因新缺的醫正之位,廖太醫本以為自己醫術高明,有望升任,不想你的本事更為精湛,他恨你擋他道路,便欲除你後快。&rdo;
原來是權勢傾軋,不論地處何處,但凡有人,便要爭先,薄暮笙是無意之間卷進去了。裴昭漸漸明白,那薄暮笙必是經不住刑死了,而她幸運地佔了這具身體。
這叫什麼?借屍還魂?
她記得《閱微糙堂筆記》中有載,通州錢氏女卒而復甦,呼曰:&ldo;此何地?吾緣何在此?&rdo;家人與鏡,錢氏照而大慟:&ldo;此人非我!我非此人!&rdo;
現在,她就如那錢氏,由裴昭變作了薄暮笙。
死都死過了,她對自己如此匪夷所思的奇遇並無驚恐,只是……此等荒誕之事,若是為人所知,怕是要將她做妖孽縛起一把火燒了吧?
她曾是裴昭的事怕是要永遠埋葬在心底了,眼下最為要緊的便是要打聽安國公府的情勢如何,母親還安好麼?哥哥可回來了?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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