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巧拙(第3/4 頁)
名也在圖省事兒中帶著古風,按照先後順序數字排隊,曹大爺是曹六,這位是曹七,兄弟倆一個開店在深山大路邊,處於“陰之陽”,一個開店在縣城小巷裡,是為“陽之陰”,一條楚河東流注入城河,連起血脈。如今會所主事的是曹七的兒子曹小七,早已安排妥當,今夜閉門謝客,只此一桌。
畢正義獨坐上首,武默三、小馮鄉長左右相陪。郝白因為全程參與,深度介入,武默三並不避忌,讓他跟班服務,也強飲幾大杯。本來觥籌交錯之際,大可賓主盡歡、前嫌盡釋,但畢正義負傷掛彩,渾身血管裡都是消炎藥,不能飲酒作樂,借酒尋歡。曹小七侍酒成精,洞察一切,早作打算,待酒足飯飽,在後門安排一部商務車,將一行人載到另一個更僻靜處。
郝白酒醺眼斜,下車一看小樓上招牌明暗不清,“足道”二字若隱若現,登時想起千里之外的朝天門外、嘉陵江邊。曹小七引領幾人進去,這家足療店和曹家會所有異曲同工之妙,門之內外,世界兩重,小門進來是一個不大的大廳,實木包牆、錦繡鋪地,狀若中世紀歐洲宮廷。早有服務生接引上樓,郝白踩著地毯像踩著棉花,進了二樓一個包間,回頭不見其他人,正要出去,曹小七進來笑道:“兄弟你就在這屋。”郝白往按摩椅上一躺,昏昏睡去。不多時,門開處,有足療技師進來工作,捏著郝白臭腳一陣按摩,郝白渾身舒泰,一時夢中馳騁,好像是從楚鹿山河直上雲端,到凌霄殿裡撒野,在南天門前舞劍,忽然右腳被硌了一下,立足不穩,謫下凡間。而到塵世一看,已是事越千年,換了人間。
夢是真假,疼是真疼。郝白“哎喲”叫出聲來,女技師意味深長地一笑:“很疼嗎?大兄弟,你這是腎有情況啊,得補補。”郝白麵紅耳赤,強作支撐:“不疼啊,沒什麼感覺,再試點勁兒。”女技師為人實在,虎軀一震,虎口一緊,郝白疼得直楞楞坐起,眼前這位女技師肥美碩大,自帶盛唐風韻,醉眼朦朧中看得眼熟,猛然想起是在遇見西餐廳裡廖大元帶的那個濃妝豔抹大嬸。而大嬸見慣風月,閱人無數,顯然沒出認出來郝白。
郝白沒話找話,無巧不巧見牆上有一副山水攝影大作,底角署名“全國攝影家協會著名會員廖大元”,因而自稱是大元好友。不提還好,一提廖大元,女技師的力道更大了:“那個王八蛋,還沒死呢?”郝白再挺不住,慘叫聲在房間裡迴盪,有人聽聲辨人、推門而入,大漢身高七尺,膀大腰圓,看著郝白哈哈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還真是你小子。怎麼著?墮落啦?還來這玩兒。”來人乃是張二胖。
二胖以一百步笑五十步,理直氣壯,聲震屋瓦。女技師見是二胖,甚是殷勤,二胖也不客氣,徑自躺到相鄰的按摩床,奇怪郝白怎麼獨自前來。郝白說同行之人都上了三樓,二胖意味深長一笑:“三樓和二樓可不一樣。”郝白沒聽明白,問有什麼不一樣,二胖故作神秘地一笑:“嘉陵江,你懂的。”郝白恍然大悟的同時仍不忘調侃:“英雄洗腿嘉陵江啊!”二胖提起砂鍋大的拳頭,不敢武力威懾,趕緊掏出軟中華香菸,遞過來堵郝白的嘴。煙之為物,自有其神奇。郝白醒時無妨,醉時便想,接著酒勁兒吸上一支,煙氣與酒氣在鼻腔裡水乳交融、鸞鳳諧鳴,看哪哪都是美好,特有一種出世的暢快。二胖指著打火機給郝白看:“看,這就是三樓的打火機,我上次去的時候帶回來的。”郝白一看,一面是字,寫著“讓您享受男人的快樂”;一面是畫,畫著愛神維納斯的裸像,濃郁的藝術氣息中散發著特殊的誘惑。
電話響起,是小宋鄉長打來的:“小郝,趕緊的,送兩盒好煙上來。”郝白得令,劈手奪過二胖手裡的軟中華和打火機,揚長上樓,身後聽得二胖坐起大罵“拿著老子的煙去獻殷勤,你倒會吃現成!”郝白回頭嬉笑著丟下一句“英雄洗腿嘉陵江”,堵得二胖悻悻然,頹然倒在按摩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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