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去留(第3/3 頁)
己巴巴去結的賬。
“據公安機關偵獲,這個‘賈主任’目前還在逃,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正是我們楚鹿鄉。那天他開著馬局長送的那輛賓士越野車,帶著一名失足婦女來山裡玩耍,在警察收網之前,接到通風報信,當即就下山逃竄,只是不知道為啥,這個‘賈主任’逃走的時候沒有開車,而是坐公交車向外省逃竄,在鄰省的國家森林公園範圍的山區徹底失去線索。棄押運車而座公交車,這種反常的舉動、逆向的思維,也顯示出了他具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
郝白越聽越慌,不敢張嘴,好像一張開嘴心就能“撲通撲通”跳出來,以至於武默三宣佈了散會兀自渾然不覺。
“郝白!”武默三連喊幾聲郝白,郝白呆立不聞,武默三當著眾人,臉上滿是尷尬,越喊越急。齊高山趕緊捅了郝白一下,嚇得郝白一激靈,耳朵裡嗡嗡迴響著“郝白”二字,聽出閻王索命的感覺,馬上就要跪地伏法告饒“我有罪”,結果武默三說的是,“你去找廖大元,和《逐鹿中原快報》的記者畢正義對接一下,給他提供點文字和圖片資料,他要正面報道一下咱們鄉的旅遊業發展情況。這是好事,要把好事辦好。”
一連幾天,郝白膽戰心驚,坐不是,站不是,寢食難安。睡著的時候,每晚都要在夢裡被警察抓幾回;醒著的時候,聽見街上警車響就以為是來抓自己的;照鏡子的時候,不知道鏡子裡的人,是不是自己,或者說,自己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不死不活,不人不鬼。聽說範國増突發腦溢血重度昏迷,還在醫院重症監護室裡躺著,也許一旦醒來,就會供述出“同夥”郝白——這廝不僅忙前忙後接待元兇首惡“賈主任”,而且還為“賈主任”的倉皇出逃提供了幫助,隨後又幫“賈主任”支付了一千塊的嫖資,簡直完美定義了什麼是“從犯”和“幫兇”。
郝白越想越怕,思來想去,擺在面前的大概有這麼幾條路:一是去公安局自首,為自己的無心之失而痛心悔過,積極配合調查,主動提供線索,爭取寬大處理,實現重新做人;二是去縣醫院作惡,像各種警匪片裡演的那樣,透過精心設計、周密計劃,躲過醫院、警察、家屬的層層監管守護,悄悄給範國増拔了氧氣管,畢竟只有死人不會開口說話,到時候變小過為大錯,用犯罪來確保無罪;三是去城河裡的城隍廟上香,靠著心誠則靈的真情和老鄰居的交情,臨時抱一抱佛腳,希望感動各路神仙顯靈保佑。
郝白整日虛驚幻想,打著關心教育系統政治生態的旗號,向志超旁敲側擊打探著案件進展,志超那邊忙得顧不上細說,問郝白認不認識山底村老支書的兒子狗娃。郝白一驚,忽然意識到警方如果順藤摸瓜,完全可以透過調查狗娃而挖出自己。慌得掛了電話,就想聯絡狗娃,又一想打電話會留下記錄,趕緊再上明珠嶺,路過山底村,“賈主任”開的那輛賓士越野車已經被警方拉走,郝白想著車裡還有自己的指紋,又莫名地害怕起來,琢磨著是不是還得潛入公安局把這輛車給燒了。
登上明珠嶺,找到農家院,大門洞開,山底村老支書鬱郁獨坐,悶悶抽菸。問狗娃何在,老支書吐出一個菸圈:“誰知道狗日的死哪了!”問何出此言,老支書吐出一口唾沫:“狗日的不聽老子話,非要販賣珍稀動物,被村上有人看了眼紅,狗日的舉報了,狗娃把人打了,跑他娘啦!”
農家院裡,公安和森林公安進出忙碌,中庭空地上,證物橫陳,兩支獵槍,幾張獸皮,一地虎骨。
郝白見了,一時喜憂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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