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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她也想通了,女子最要緊的還是要自強,若是自己強了,再狠心的漢子,也傷不著她。
孟婉嫁誰都不能千分萬分地保證榮華富貴一生,所以賀雲昭現在不勸她挑誰揀誰,而是隻勸她要自己自強自立。
孟婉點點頭,心裡有了計較,摟著賀雲昭的肩膀道:「可憐我無孃家依靠,又實在沒有臉皮頻頻叨擾兄嫂,叫姑姑與你們為我煩憂。否則也不會這般躊躇。」
賀雲昭撫著她的手道:「說的什麼見外話!只我和你哥哥在一天,你便有一天的依靠。何況還有兩個小輩,麾哥兒允哥兒雖不常粘著你,對你的情分還是很深的,將來多走動,情分自然淡不了。我是個什麼性兒你也清楚,我向來重情分,淡血緣,否則也不會實心實意地接納兩個哥兒。我今兒說的話,除非我哪日被狐狸迷住了改了性兒,我活一天,便做得一天的數。」
孟婉千恩萬謝,見了旁邊的笸籮裡有一把剪子,拿了起來,狠心地咬牙絞下一綹頭髮,拿帕子包著,交給賀雲昭道:「嫂嫂今日的話我聽明白了,若來日他負了我,我有那委曲求全不堪的一日,但請嫂嫂拿這見證來割我的心!」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孟婉一向孝順,又正是青春貌美的年紀,這般狠心剪下了頭髮,可見其決心。
賀雲昭仔細地收了頭髮,道:「你既求我,我當然替你儲存著,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若真有你犯糊塗的那日,我必會狠狠地把今日的話當眾拿出來說,到時候你別怪我太不留臉面。」
孟婉一臉堅毅道:「若我成了碌碌世故的婦人,忘了今日誓言,還要什麼臉面!嫂嫂大恩,此生此世,生生世世,婉兒都不得忘!」
賀雲昭見她眼淚止不住,哄了她一會兒,給她擦了擦眼睛,軟言道:「拿定了主意就好,以後切莫為此憂心,鬱積於心,容易生病的。」
孟婉微微頷首,說還要去孟氏那裡仔細說一道。
賀雲昭喚人打了熱水進來給孟婉勻面,給她擦了面霜,才放了人去。
孟婉走後,賀雲昭執筆寫了幾行字,用信封封起來,和裹頭髮的帕子放在一起,放在楠木錦盒裡,和貴重的首飾放在一起。
女子多艱難,若浪子回頭,能成一對鴛鴦,也是美事一樁,若紛紛擾擾終成怨偶,今日留下的物證,但願可使當局者清醒。
孟婉同孟氏說了心裡話之後,曹家的人便都知道她的想法了,一家子商量後,便由曹宗渭寫了書信回金陵,請孟愛賢夫婦來京都議親。
陸放本不知此事,來曹家磨蹭了幾次,到底是討到了一點口風,曹宗渭與賀雲昭夫妻還是偏心孟婉的,鬆口的時候,也沒忘記讓陸放吃點苦頭,他可沒少被調侃譏諷。
賀雲昭心軟的時候讓人覺得善良溫柔,嘴皮子毒辣起來也是那麼好消受的,陸放在她這裡吃了好幾次虧,卻還是厚著臉皮忍了,千言萬語就一個心思——勞煩嫂嫂開恩,讓他見見孟婉。
賀雲昭不同意,只道:「孟家長輩就快要來了,既然要見人家女兒,自然得先見過人家父母,親事定下了再相看不遲。」
陸放大喜,莫說當面諷刺他了,便是挨幾棍子也值得了。
因孟母身子緣故行程很慢,三月開春的時候,孟家人終於到了。
孟婉心中忐忑,陸放卻是心急與緊張並重。
待孟家人到了京都之後,孟氏親自接待了他們,曹家人和孟婉父母在榮貴堂一起用了飯。
飯後,一家子在明堂裡定下了孟婉的親事。
孟愛賢早就認識陸放了,並且非常看重其家財,新帝登基之後,陸家名氣也早傳到了金陵,他對這個準女婿是喜歡的不得了。
孟母要猶豫多了,她也聽聞了陸放花名在外,便悄悄拉了孟婉出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