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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一軟,甄業「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冷汗連連道:「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命人去拿冊子來。」
等了片刻,丫鬟拿著厚厚的一箱子冊子過來,賀雲昭隨意挑揀了其中一本,翻開指了一套沈玉憐喜歡用的茶杯道:「這冊子上寫著,這套潤瓷浮紋茶杯還在庫房裡,甄管事,冊子記錄可有誤?」
庫房裡林林總總的東西那麼多,甄業怎麼可能一樣樣都記得住,因是抬頭道:「您讓奴才看看冊子。」
賀雲昭把冊子遞過去,甄業跪著上前看了一眼,東西應當還在庫房裡,道:「是,在。」
賀雲昭讓文蘭把兩人對話下了下來,落款了時間了,她把墨跡吹乾,拿著紅印泥走到甄業面前,道:「既然在,就煩你按個手印。」
甄業是有過處事經驗的人,按了手印這張紙就是憑據了,這套茶杯還在不在庫房裡,他還真不敢打包票,以往和沈姨娘勾結時間長了,沈蘭芝和沈玉憐經常會在庫房裡拿些東西去用,但是不歸在冊子上,有些後來還了回來,有些沒有,這套茶杯,他不敢確定還了沒還。
若是他按了手印,去庫房裡檢視,發現茶杯不見了,他不光是瀆職,甚至會被告到官府說是監守自盜!
且不說伯府裡用的都是精緻貴重的東西,他未必賠的起,便是偷盜這一樣罪名,將來他的前途毀盡不說,主子要打殺他都是應該的!
甄業猶猶豫豫道:「這……庫房裡東西繁多,有一兩件拿去了院子裡,記漏了也是有的的。」
賀雲昭冷笑,又翻開傢俱類的冊子,指著風嵌黃楊木雕八仙人物掛屏道:「這種件不會也記漏了吧?那便按這個物件的手印。」
這東西就在沈蘭芝的房裡,按祖宗規制,她一個姨娘根本用不上這東西,但貴妾和管事勾結,這東西就抬到了她房裡。
甄業也不曉得,新夫人怎麼一指一個準,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賀雲昭把紙和印泥遞到甄業面前,甄業嚇得伏在地上顫抖著雙肩道:「夫人饒命!是奴才失職,求夫人給奴才個機會回去重整冊子!夫人大慈大悲開恩啊!」
賀雲昭今日本就只想敲山震虎,沒想真把甄業發落了,只要他們認清誰是主子就行,況且發落了甄業,也沒合適的人接替他,所以沉默了半天,才道:「記住,這是你唯一的一次機會,下次還讓我逮著任何失職的地方,我懶得費口舌,直接把刁奴送到官府去!出去!」
甄業又是千恩萬謝,卻還不肯起來,賀雲昭皺眉道:「還不快出去。」
甄業臉貼地,悶聲道:「奴才……起不來……」
賀雲昭吩咐甄業後邊的幾個人把他架出去,哪曉得人一離地,地上就露出一灘黃色的水漬,一股子騷臭味燻死人。
文蘭和文蓮兩個臉都黑了,立馬吩咐了丫鬟婆子進來清掃。
賀雲昭朝明榮道:「明總管,你辦事我暫時放心,就不查問你了,都回去吧。」
殺雞儆猴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明榮這類牆頭草,心裡肯定有了主意,新夫人和沈姨娘,到底要跟著誰,壓根都不用想。
至此,內外院的人都退了出去,曹宗渭見好戲收場,本想離去,卻聽見文蘭在裡邊問:「夫人,您為何只敲打,不收用幾個?」
林永連那樣正直的人,就能堪大用。
賀雲昭眉眼彎彎道:「林總管耿直清廉,這種人用不著刻意討好,他自然會盡職盡責。只要我辦事不出差錯,他們就是我的助力,若是我有不當之處,他們反倒會提醒我,如此說起來,只要我行的端,他們本來就是我的人,何必費心思收買?反倒會讓他們覺得我的是狡猾之人。」
曹宗渭勾唇一笑,轉身離去,這個女人,很不簡單。
從修齊院出來之後,曹宗渭就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