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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聽話地很,也十分理解它的好朋友。現在市的天穹就如同止不住的漏斗一般,那些來自天空的無根之水正無情地沖刷著這一片沾染著塵埃的土地。流浪狗沒有奔跑,迎合著梁千暮的步伐。
老遠處,梁千暮就看到了靠在一處屋簷下的顧岑。
他沒有傘,也沒有目標,看不到他的視線究竟集中在哪一處,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大半,頭髮也一撮一撮的凝聚在一起。
流浪狗在看到顧岑的那一刻,就停下了它的腳步。梁千暮在走出了幾米後發現了它的異樣,回過頭時,它已經渾身被大雨澆濕,同樣也狼狽不堪。
「怎麼了?」心裡偷偷擔心顧岑會不會感冒,卻又放不下另一個朋友,梁千暮停留在了大雨之中。
流浪狗看了看他,它的眼睛在雨水的沖刷下開始有些睜不開,晃了晃身子,企圖甩掉些累贅的雨水,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最後,流浪狗轉過身,愈跑愈快,消失在了朦朧的水霧之中,任憑梁千暮怎麼呼喊,它都沒有回頭。
心頭湧上了一絲絲說不出的感覺,梁千暮張了張口,最後,他還是選擇垂下那隻企圖呼喚流浪狗的手,轉過身,朝著顧岑走過去。
興許是被那一系列的動靜打斷了沉思,顧岑抬起頭,視線逐漸凝聚在梁千暮的身上。他緩緩地站起身來,應對著梁千暮緩緩垂下那隻手。
滂沱大雨與兩人視線的連線線相垂直,這一次,主動朝著對方走去的,是顧岑。他絲毫不顧那些流入眼中的液體,這惡劣天氣對他來說似乎可以忽略。
梁千暮趕緊湊過去,將傘微微舉起些。
「你也不等我過來。」顧岑習慣性地走在梁千暮的身後,他這個樣子,撐傘也不好撐,他的後背總是有一部分暴露在大雨中,倒是梁千暮,被好好地保護在了傘下。見自己好友固執地很,梁千暮也沒法,只好朝家的方向走去。
「我一直在這裡等你。」顧岑沉沉地來了一句,兩人現在這個走路姿勢,就像貼在梁千暮耳旁說著一樣。
「今天怎麼樣?」過了小區的鐵門,梁千暮刻意停下腳步,趁著顧岑還沒反應過來時,飛快地挪到他的左手邊,兩人的身側貼在了一塊,右手微微搭上了他的左臂,但沒有下一步動作。他能夠感受到顧岑明顯地一怔,然後他飛快地說,「回去再說。」
他自己的這一串動作,不僅讓顧岑來不及反應,梁千暮的內心也突然加快了跳動的頻率。剛才他們兩個,就差一個挽胳膊了。
即使過去再怎麼親密,梁千暮和顧岑之間從未有過這樣的動作。大部分人心中,都將這個預設為戀人之間的行為了。
這麼大的雨,樓下自然沒有那群喜歡聚集在一塊閒聊的大爺大媽了。
進了門,梁千暮翻出兩雙乾淨的拖鞋來,扔了一雙給顧岑。顧岑沒有動,似乎在介意著什麼。
「怎麼了?」梁千暮發現今天,他總是在重複著這句話,先是對著流浪狗,現在又是對著顧岑。他的兩個朋友,總是都有那麼一些奇怪,可是這些奇怪又偏偏都能夠理解。
「水會滴到地板上。」顧岑回答他。
「沒關係的。」梁千暮說。
他沒有忘記顧岑經歷的那一切,顧岑一切拘謹的行為,梁千暮都能夠理解。
改變梁氏財團二公子人生觀的,正是顧岑。
15歲高一那年,仍舊處在無憂無慮狀態下的梁千暮,在那條小弄堂裡遇到了職高的小混混顧岑。
他從不附帶那一股富家子弟的傲慢,可是那時的他仍舊天真地認為著,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樣,衣食無憂,隨我快樂。
後來他認識了顧岑,再後來,梁千暮的隨口一問,「你媽媽沒有給你買嗎?」讓顧岑的眼神光瞬間黯淡。
第二天梁千暮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