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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慣了連鞋帶都有人彎腰繫、吐個棗核都有人接的生活,現在等得腰僵腿直,花朵般的女明星把不耐煩藏在眼底,卻也並不敢流露在臉上,連打哈欠都是掩著嘴,就這還要被經紀人用眼神警告。
麥安言當然比應隱緊張。他又不是沒領教過陳又涵。
陳又涵在遲到十分鐘後步出電梯,微蹙的眉頭轉瞬即逝,很快便紳士地與眾人握手寒暄。他向來不屑於端什麼平易近人的人設,氣場一分未斂。轉向應隱時眼神不為所動。
社交場合握手,女士不伸手,男士便不好主動去握。
應隱不自覺挺直了腰背和本就平直纖細的肩膀,伸出手時的姿態慵懶而略帶矜驕,眼尾下垂的眼睛自帶無辜。但她只感受到對方掌尖的溫度一帶而過——陳又涵只是非常點到為止地與她握了握,便轉向了下一位。
名利場裡的人眼睛都尖,應隱不僅看到了陳又涵無名指的戒指,甚至還觀察到了是拉絲啞光工藝。很低調雅緻,讓人看不出品牌。內心隱約有嘲諷。婚姻呀?婚姻在我們娛樂圈,一、文、不、值。
簡略地照面一圈,陳又涵笑非笑地對著顧岫指責:「幾位老師都是忙人,怎麼好讓他們撥冗?」
「撥冗」兩個字過重,聽得人心裡一沉。
顧岫馬上順其自然地說:「是我的失誤,下不為例。」
陳又涵隨即一勾唇角:「看在你把沈老師也請過來的份上,算你功過相抵,」隨即轉向影帝,風度翩翩地頷首:「沈老師,幸會,我是您的影迷。」
如果沈籍順著問他最喜歡自己的哪部電影哪個角色,場面就會十分尷尬。但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陳又涵說的每一個字都只是場面話。
寥寥幾句對白而已,往會議室走時,幾個高管心裡都有了數,看向顧岫的目光從輕視中多了幾分重量。
顧岫不領資本家的情,只小聲問:「戒指是不是真的啊?」
陳又涵輕瞥他:「假的,馬路上撿的。」
顧岫得寸進尺說:「太好了,給我也撿一個行嗎?」
「戒指好撿,」陳又涵抬手轉了轉戒圈,「人不好找。」
他這個動作做起來紳士倜儻,有股漫不經意的性感。
顧岫冷不丁又被塞了一口狗糧,心裡罵了句媽的。
進會議室,所有專案依序進行匯報。過程冗長,一進行就到了下午,最後直奔日落。橙色的光線隔著西江斜照進寬闊的落地窗,陳又涵正站在窗邊,以屈指抵著下頜的姿態度過了沉思的數秒,拍板了追投的最後金額。
話音甫一落下,主創團隊眼睛都亮了起來,金牌大經紀人麥安言立刻起身鼓掌帶動氣氛,同時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腳應隱。應隱起身,麥安言笑著說:「陳董的眼光魄力真是讓人望塵莫及,隱隱,晚上一定要多敬陳董幾杯!」
資方和專案主創吃飯是慣例,但也是難得幾次的殊榮。晚宴早有安排,陳又涵無意推辭,只是雲淡風輕地一勾唇。
眾人魚貫而出,沈籍和應隱象徵性地做一點紆尊降貴的掃樓互動,氣氛熱烈,只是應隱回眸時,發現高高在上的陳又涵在落地窗前舉起了手機。
「……」
晚霞雖美,但她不覺得這樣朝夕可遇的美景值得他那樣的人開啟相機。
葉開正收拾電腦準備出圖書館去吃飯。
北京用暴雨迎接他,他叫了專車,等車看雨的過程中收到了陳又涵的微信。
:好漂亮。
他由衷地回復,順手給他回了張傾盆大雨中的清華園。
對比太過慘烈,陳又涵忍不住抿起了唇角笑,下意識地,做了個屈指抵唇的動作。
其實是親了親指環。
這樣的晚宴在場的每個人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