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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又涵籲出一口煙,捻滅菸頭,抓住了葉開的那隻手。
其實誰會跳?誰他媽都不會跳。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很好跟著節奏再來一遍。葉開踩他無數次,笑得心口痠疼,陳又涵齜牙低聲罵:「你他媽故意的是吧。」
「我又不會跳。」葉開無辜地眨眼睛。
他搭著陳又涵寬闊的脊背,陳又涵扶著他的腰,兩人左右手交握,是個標準的社交舞姿勢,可惜是兩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陳又涵微一低頭就能看到葉開濃黑纖長的睫毛,葉開微一抬眸,就能撞上他恍如點漆的雙眸,兩人凝視彼此,呼吸逐漸交融。是帶著香的呼吸,甜的,混著菸草味,葉開心裡酥癢,心想這狗逼男人被香水醃入味了。
「又涵哥哥。」葉開低低地說,「這是我的初舞哎。」
陳又涵一陣無語,剋制住翻白眼的衝動,學他那種浮誇的語氣回道:「那我好榮幸哦。」
葉開忍不住笑,肩膀抽動,幾乎站不直,腦袋貼近他胸口。
「又涵哥哥。」
「又怎麼了。」
「你心跳好快。」
「……」陳又涵慌得口不擇言:「我暈圈,不,我恐高。」
舞池裡的人越跳越來勁兒,裙擺轉出好看的弧度,陳又涵終於受不了了,他放開葉開,連背影都透著落荒而逃。
葉開看著他穿過人群離開現場,慢悠悠地吹了聲口哨。
第8章
接近年末,所有人都忙了起來。按照慣例,過完春節葉開便要飛去溫哥華陪外公外婆。他們老一輩的華僑自然很想來寧市團聚的,但畢竟歲數上來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相當於酷刑,只能委屈葉開犧牲一下。走之前,葉家還有一場年末答謝酒會需要葉開參與。他作為寧通商行的的未來繼承人,每年都少不了幾回要穿上正裝打起領帶裝腔作勢。
寧通商行是國內數得出的私人商業銀行,這一年終酒會通常也被視為各行業新貴認識交流的機會,因此頗受關注。作為寧通商行的大客戶,gc集團自然也在受邀行列,一般是陳飛一親自出席,順道帶著他不爭氣的遊手好閒的唯一親兒子陳又涵。
酒會定在海邊的瑞吉,議程很長,從下午三點一直到晚上八九點鐘,先開會、表彰、總結,再進入推杯換盞互換名片的晚宴環節,最後還有個雞尾酒舞會。
陳又涵前一晚在酒吧看上了個高冷美人,還是個畫家,費盡了心思才拿下。這一搞睡到十二點才起,鏡子前照出一張縱慾過度鬍子拉碴的臉。美人被睡服,慵懶地從後面抱著他煽風點火。陳又涵脊背光裸,透過鏡子看他一雙纖長白淨的手在胸前遊走,漂亮的肩背隨著對方的親吻泛起一陣又一陣酥麻。
他勾起一邊唇角笑:「昨晚上沒吃飽?」
「飽了,又餓了。」美人叫予恬,聽著有種反差的甜味兒,此刻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復又摟住陳又涵下命令:「晚上在這兒等你。」
不得不說,看一個清冷美人被情慾征服,的確有種非同尋常的成就感。陳又涵得趕回公寓去梳洗打扮換衣服,否則非按著他在盥洗室再來一發不可。
「晚上不一定,你先住著。」一般那種場合由不得他。
予恬不悅地眯了眯眼睛,脾氣上來了,在他腰上擰了一把,又在肩頭狠狠咬了一口,扭頭摔門而去。
得,出了一晚上力還沒討著好。陳又涵快速地沖了個涼,腰間纏著浴巾走了出來。水珠順著鎖骨胸膛匯入腹下人魚線,看得人浮想聯翩。予恬眯了眯眼,扯走他的浴巾將人一把按倒在沙發上,蹲下身張開了嘴。
「我……操!」陳又涵喉結滾動,曖昧地嘆了一聲,右手搭上前額,半眯著眼又是受罪又是享受。
手機螢幕亮起,他抄起一看,是伍思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