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各自的麻煩(第2/4 頁)
劉禹錫有詩云:平章宅裡一欄花,臨到開時不在家。莫道兩京非遠別,春明門外即天涯。
閒來無事,鄭叔清便開始跟方重勇科普,他們為什麼只能走春明門,不得不在這裡排隊入城,而不能走其他的門“抄近道”。
春明門就是長安東邊的主要出入口,甚至是普通人可以走的,為數不多的城門之一。
長安城其他大部分城門,各種理由,不太適合普通人去走。
有的基本不開,比如說規格最高的明德門,比如說北邊靠近梨園禁苑的那三個門;
有的又是絲綢之路的起點,來往西域胡商眾多,貨車駱駝商隊絡繹不絕不方便普通人走,比如西面的開遠門;
有的直接通往墓地,臨近坊內都是賣棺材、紙錢的,普通行人往那邊走覺得晦氣,比如西邊的延平門。
有的門郊外人跡罕至,城內坊中正常居民又極少,三教九流扎堆,基本上沒什麼人會走,比如說南面的安化門和啟下門。
至於玄武門什麼的,不要提這三個字就好了。
長安的規矩與限制多,還未進城,方重勇便有了直觀的體會。
“看到那個沒有?那個地方叫武候鋪,由衛士、彍騎分守,大城門百人,大鋪三十人;小城門二十人,小鋪五人,主要職責是城門、坊門警衛工作,負責日常開閉和檢查。
但是,下令這些人開閉城門的人,卻是城門郎,不歸他們統屬。送鑰匙的人,還跟這兩者沒關係,乃是武德五年所設門僕從八百,有專人管理,輪值到其中某個人值守的時候,才有資格送鑰匙到城門給城門郎開門。”
快到“安檢”的時候,鄭叔清指著離城門不遠的一個哨樓解釋了一大通。
“這麼說來,長安外城,下令開關門的是一個衙門,負責值守的是一個衙門,送鑰匙的又是另外一個衙門,是這樣麼?”
方重勇疑惑問道,這種感覺,有點像是植樹的時候一個負責挖坑,一個負責放樹苗,一個負責填坑。
這樣玩真的不嫌累麼?萬一某天那個放樹苗的人休息了怎麼辦?
“呃,大體不差吧。”
鄭叔清搖搖頭嘆息道。
這裡明顯是冗官,但又是皇帝所需要的“冗官”,前幾年李林甫大刀闊斧的裁撤朝廷中功能重疊的低階官員以及胥吏,用所謂“差事”的方式,來替代原本固定官職。
也就是說,以前地方上有些基層幹活的“濁流”官職,朝廷也要低薪水供養著。如今直接將其“降級”為臨時工。
有差事的時候你才是朝廷的人,沒有差事你就是體量大一點的螻蟻。
饒是如此,李林甫也沒對長安門禁這麼明顯的冗官BUG動刀子,足見這位口蜜腹劍的相爺對其忌憚到了什麼程度。
玄武門之變把李唐的皇帝們都嚇壞了,因此對於長安門禁的管理,也到了喪心病狂互相牽制的地步。
以為買通一兩個官員就能騙開長安城門的事情,那隻能在腦子裡想想,可千萬別說出來暴露智商。
浮想聯翩了半天,終於輪到方重勇他們了。鄭叔清拿出自己回京述職的“告身”,給看守城門的金吾衛官員查驗。
“驗明正身,將這位鄭使君帶到大理寺吧。”
這位金吾衛隊正面無表情的對麾下一個隊副說道。
誒?
鄭叔清愣住了,方重勇傻眼了,嚴莊如喪考妣。
老鄭怎麼回京述職就直接坐牢?
還有王法麼?還有法律麼?
方重勇已經搞不懂遊戲規則到底怎麼玩了。
“這位將軍,本官回京述職而已,身上還有朝議郎的官身呢。”
鄭叔清疑惑問道。
“某知道,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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