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篇1 正統時代(第1/3 頁)
在國喪一切事宜處理完畢,到送葬世宗之後,柩前繼位的新皇劉維箴方才回朝,在群臣的擁戴下,於翌年(1042年)三月初七,嘉慶節當日,登基於西京乾元殿,改元正統,大赦天下。
值得一提的是,劉維箴是漢帝國既往帝王中,在登基事宜上拖得最久的一個,間隔有近半年的時間。而在這半年的時間裡,新皇專心哀悼,守孝治喪,而國家大事,則盡操於一幹建隆宰臣手中,以許王劉曜、尚書令杜衍以及吏部尚書李昭賢“三駕馬車”為主。
而從這個登基間隔,也可以看出,當帝國又迎來一個新皇帝之後,帝國政治格局如何,走向又將是如何?
同時,也正是正統元年的這次大赦天下,讓“刑徒營”徹底在大漢帝國成為歷史,曾經規模數以十萬計的刑徒以及伴隨著的刑徒營制,經太宗、康宗、世宗三朝,到正統時代,足足半個世紀的時間,方才徹底被根除,這也是第一個被徹底廢除的“世祖之制”。
直接影響是,大漢帝國從此再沒有能夠從法制上任意使用的勞動力,為相關役用勞力的工程,朝廷每年又需額外多支出一大筆錢糧。
同時,消除了一個罪惡與垃圾收容所後,在所謂“仁德之治”進一步抬頭後,帝國的治安情況,又開始反覆了,罪案滋生,犯罪率抬頭,社會的動盪與民生的不安同步加劇......
當然,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至少再沒有朝野的“仁人”們就此事非議攻訐,相反,不少人為此大唱讚歌。畢竟,這也算是“法治”已然深入帝國脊髓,根植國家體制的大環境下,“仁治”重新抬頭的苗頭與標誌。
比如政法大學堂中,一個名叫孔彥輔的教授,就對此發出“陛下仁德聖明,從此天下再無刑徒”的感慨。孔彥輔,觀其姓就可知其出身了,在帝國的學問界也算個名人,畢竟能在政法大學堂當教授,總是有把刷子的。當然,更出名的還是其兄孔道輔,生前最高曾官至禮部侍郎,在建隆朝也算個名臣了。
曲阜孔氏,自所謂“孔仁玉中興”之後,在世祖朝,實則是一直處於被打壓的狀態,最沉淪之時,聖人光環幾乎被徹底剝奪,這也是開寶時代帝國各家學說、流派發展壯大的背景之一。
但孔氏傳承千年,香火不絕,自有其內在原因與處世原則,世祖皇帝也沒有將之徹底夷除的想法,因此,在潛心治學養望,蟄伏四十載後,於雍熙朝開始重新抬頭,等到建隆朝,世宗皇帝大興文治之後,曲阜孔氏已經重新站在帝國思想界與文化界的核心舞臺上。
等到正統皇帝劉維箴繼位,孔氏就更加活躍與積極了,積極地向皇權靠攏,積極地奔走於政治,削尖了腦袋往朝廷鑽。
畢竟,孔氏也實在不容易,有些流派,早在太宗時代就迎來春天(比如湘江、睢陽、嵩陽、閩學等),而他們四十載蟄伏,四十載興復,到正統皇帝時代方才真正抬頭挺胸。作為聖人之後,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而從孔氏的逐漸復興,也能看出正統時代的一點特徵了。世宗皇帝推行的文治,拋開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花樣,本質上是以“法治”為核心,而從正統元年開始,大漢帝國的文治,又不可避免地向“仁治”妥協了。
當然,不管法治、仁治,根本而言都是人治,根本目的,則在維護皇權的穩定,帝國的統治。
與康宗皇帝不同,劉維箴這個皇太孫,看起來的確平庸,甚至不如康宗潛龍時期的英睿與靈氣,如果不是出身在那兒,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尋常之人能夠成為統治萬方的帝國皇帝。
當然還是得說一句,短智不代表弱智,劉維箴還是個正常人,與司馬衷那樣的奇葩還是沒法比的。只不過,在當下大漢帝國皇帝這樣光芒萬丈的職位襯托下,他自然顯得尋常乃至平庸了。
不過,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