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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對他道：&ldo;秦玦，無論你是天生壞心或是過往不幸，我都沒有義務忍耐你，救贖你。&rdo;

這話不像是在說給他聽，反而是像理清思路。

秦玦安靜地聽著，沒有任何回應。

她觀察著他的神色，慢悠悠地對他道：&ldo;我知道你善於算計人心，但這世上，最複雜的也是人心，你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真的敢確信你自己算無遺漏嗎?&rdo;

這聽上去像是失敗者的說教，義正言辭的指責，秦玦仍舊面無表情地聽著。

河面上飄來巨大的木板，穆君桐翻身上去，秦玦連忙抓住木板邊緣。

這下兩人的高低差別愈發明顯，一個跪坐在木板上，一個只能浮在昏暗的河水中露出個頭。

穆君桐彎腰看著他，仍舊以不平不淡地敘事語氣對他道：&ldo;你算了這麼多，可曾算過你自己?&rdo;

一直以來面無表情的秦玦終於有了動作。

他抬眸，眼神沉鬱，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穆君桐接下來會說什麼了。

&ldo;這些時日，你敢確定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反應都是算計好了的嗎?&rdo;

&ldo;你敢保證你沒有在某一個時刻暴露真實的你自己嗎?&rdo;

烏黑的河面起伏動盪，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一波一波地衝擊著秦玦的肩膀。

他的神色冰冷至極，不像以往那樣鮮活地發怒，也沒有形於色的陰鬱，而是用一種陌生的眼光凝視著她，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穆君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種愜意又譏諷的笑容。

她低著頭，頭髮上的水珠滴落，砸在他揚起的面上。

&ldo;你其實心裡都知道對不對，只是你一直在麻痺自己，像騙我那樣欺騙你自己。你敢肯定沒有自己因為偽裝而懈怠，不經意地展示了真實的自己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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